韓瀟瀟半坐在桌邊,雙手撐著邊緣,掛著陽光的笑,“這周六上午要開家長會,能提早放假啦。”
韓簡書低頭玩手機,心不在焉地嗯一聲,沒明顯反應。
每次家長會都是林建國來參加的,這回錦寒也在,林建國不可能分出兩個,估摸著夫妻兩個人都會來,一邊一個。
因為林笑的關係,聶清跟林建國關係很好,每次家長會結束都會留林建國嘮嗑,恰好林建國又是話癆,兩人短則一時長則半,所以林笑並不能提早放假。
臨近晚自習結束半時,聶清夾著文件走進教室跟監督晚自習的化學老師換班。
聶清用力咳嗽兩聲,戒尺拍得響亮,埋頭學習的、打瞌睡的、玩紙牌的、悄悄話的學生瞬間變成乖寶寶,五十雙眼睛盯著聶清。
“你們班高一整年都吊車尾,現在還是這麼個學習風氣,是不是還想繼續吊到高考結束?”
“後麵三個鬥地主的,紙牌都看到了,全部給我交上來!”
的正是聚在一處打兩塊錢一炸地主的張彬三人,自打韓簡書認真學習後,他們麻將打不成隻能鬥地主。
他們以前真在課堂上搓過麻將,四個混世魔王,班裏老師管都管不住,叫到後麵罰站,也能搬著麻將蹲教室後麵繼續搓,皮厚得抽都抽不動。
聶清舉著戒尺氣勢洶洶走過來,三個人雙手高舉,徐航忘記把牌藏起來,十幾張牌全部舉到空中,惹得全班哄堂大笑。
聶清氣急,戒尺拍到徐航手背,拍得徐航嗷嗷劍
“上課過多少次,叫你們遵守班規、遵守班規,你們耳朵都長到咯吱窩下麵去了?聽不到還是聽不懂?”
“徐航,你膽子肥成豬了是不?上次辱罵老師都沒跟你計較,開學第一遲到也就罷了,你居然堂而皇之地鬥地主,你是不是不把我放進眼裏?是不是?是不是?”
徐航被戒尺抵著鼻子,全身汗毛倒數,嚶了一聲,不敢大聲話。
韓簡書在後頭看戲,捂著口鼻止不住咯吱咯吱憋笑,還沒笑夠,戒尺劈過來抵住他右邊腮幫子。
“韓簡書,我讓你做班長就是為了讓你看戲的嗎?喜歡看戲是吧?我給你端一副茶具,坐著喝茶好好看,再啪啪鼓兩個掌?行不行?”
“不…不是,這關我…”
“班級紀律差,就是你做班長的不稱職,還敢給我笑?”聶清收回戒尺,不過還是指著韓簡書鼻尖的,“往後班裏要是誰不遵守班規,我頭一個把你頭打扁,知道了沒!”
韓簡書惱了,騰地站起來,“我你是不是得寸進尺了,他們腦瓜子想什麼我能知道?他們惹禍我躺槍是不是?班長就是用來發泄的是不是?如果是這樣,爺我還不想…”
“咳咳。”低低的咳嗽聲傳來,韓簡書噴出的火瞬間收回來,極不情願地坐回去。
他憤憤偏開頭,沉默半分鍾,一隻手擰了下他腰間的軟肉。
“老師,我知道錯了,以後肯定好好監督同學。”
韓簡書憋著一腔悶氣,心不甘情不願地表示屈服。
聶清看一眼林笑,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得逞般回到講台上。
“你們這群兔崽子給我聽好了,誰要是再犯規,班長一並受罰,知道了沒有?”
兔崽子們紛紛低下頭,用詭異的沉默表示自己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