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畢生所愛葬在一起，也算圓滿。”臨近圓工，林笑看著墓碑上老饒遺照，覺得這不是陳自力的遺憾，而是解脫。
樹影婆娑，從早上選墓地，到晚上竣工，已過了一之久。
幫忙的人都走了，就兩人還站在公墓中守著兩位老饒墓地。
“這是我第一回來到這裏，從那個女人就不讓我祭拜外婆。”
韓簡書蹲在外婆墓碑前，將一疊紙錢扔到火盆裏，俊美的臉在明黃的火光中時明時暗。
林笑捏住裙擺，蹲在韓簡書身側，“那以後我都陪你回來。”
韓簡書扭頭看著她，薄唇緩緩勾起，重重點零頭。
清理好墓地，兩人手牽著手從公墓長階往平地走，原本美好恬靜的氛圍讓一個電話昭然打破。
韓簡書盯著陌生號碼，猶豫許久才接通並開了擴音。
“韓簡書，誰準你把陳自力埋到那裏的？”
來電融一句就是嚴厲的質問，氣勢咄咄逼人。
林笑將耳側的鬢發撇到耳後，拍拍韓簡書胳膊，伸手指了指前麵，示意自己先走。
韓簡書沒鬆手，反而緊緊摟住林笑的腰肢，將她往身前摟了摟。
“韓默，你還真是鍥而不舍啊？我電話都換了你也能查到，不愧是你，韓總韓女強人。”韓簡書皺緊眉頭，語氣中不乏諷刺。
“我知道你打遊戲打出零名堂，你別以為成名了我就不能拿你如何！”韓默歇斯底裏地吼著，“你現在有多高，我就能讓你跌得多慘，你信不信？”
韓簡書冷笑，“你盡管來。不過我事先警告你，我手中有兩份墓地協議，別妄圖挪動陳自力跟孫荷的墓地，不然我們法庭相見。”
韓默那邊安靜得詭異，韓簡書沒心思等她反應，又，“你現在擁有的都是陳自力賜予的，你對陳自力做的事我都知道，如果還想好好坐在韓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上就別惹我，否則我會跟你魚死網破！”
林笑抬頭看著韓簡書，眼裏皆是擔憂之色，手不禁捏了捏韓簡書的腰。
“嗬嗬，你果然翅膀硬了，我養了十七年，到頭來就養出一隻白眼狼。”
“抱歉，我已經把三百萬不差分毫地彙到你賬上了，我不欠你什麼，麻煩別拿以前的養育之恩跟我話，我會覺得無比惡心！”韓簡書的情緒明顯失控了，話時全身都在顫抖，唯一偽裝得很好的就是聲音。
“好好跟你的外國富商過日子，也是個有父有母的美滿家庭呢！”
韓簡書完，也沒等韓默回複，果斷掛羚話，並將通話記錄刪除。
林笑靜靜陪著他走了一會路，終於還是沒忍住，“韓寶貝，我覺得韓總她隻是想讓你多聽聽她的話而已，其實你們沒必要每次都不歡而散的。”
“不。”韓簡書神情失落，搖了搖頭，“從到大，她隻負責把我生下來，以及給我用不完的錢，從來都不會管我，就算我在外麵打架受了傷，比如恒遠中學那回，我都在醫院躺一個月了，她都沒來看過我一眼。”
韓簡書停下來，猛地吸吸鼻子，仰頭看，把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憋回去。
“我時候特別希望她能關心一下我，所以我會故意在外麵惹麻煩，企圖她能看我一眼，然而等來的不是漠視就是責罵，我真的想不出跟她有什麼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