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婉愣住了,握住茶盞的手緊了緊,片刻之後她對身後緊抿著嘴唇的白葵道:“白葵,你先退下吧。”
“是。”白葵應聲之後緩緩退下了,她緊緊交握在身前,雙手滲出薄汗。
等白葵離開之後,花婉笑著說道:“這不是要掩人耳目嘛,做戲自然要做全套。”
寧恒笑著說道:“看來這最近倒成了你的樂趣了,眼下你的臉也好得差不多了,要是覺得悶,我帶你出去走走。”
花婉搖了搖頭,表示對在這宮中走動興趣不大,說道:“你要是帶我去宮外看看,我倒是會考慮考慮。”
“原來你是想去都城裏,那當然可以,你什麼時候去,我便什麼時候帶你去。”寧恒寵溺地說道。
花婉又搖了搖頭道:“還是不了,在這宮中是步步驚心。”
寧恒露出愧疚的神色來,他抓住花婉的手,溫聲道:“都是我不好,讓你在這宮中擔心受怕。”
花婉將手從他手裏抽了出來,笑著說道:“怎麼會呢,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能幫我的你都幫我了,我已經沒有什麼不滿足的了。”
寧恒緩緩將那隻空下來的手握成拳,說道:“還不夠,這遠遠抵不上我想要給你的,以後我一定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花婉的神色卻暗淡起來,她牽強地笑著道:“阿恒,不要說這種話,你給我的我已經沒有辦法報答了。”
寧恒溫柔地看向她說道:“我不需要什麼報答,我隻是希望你能開心。”
花婉別開臉去,覺得很不自在,她轉移話題道:“那個……阿恒你聽說了嗎?”
“怎麼?”寧恒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認真地問。
“最近昭純宮和坤寧宮鬧得挺厲害的。”
寧恒想了想說道:“聽說了,隻是後來半路殺出了許笙笙。”
花婉蔥白般的手指摸著自己下巴道:“我總覺眼下兩方雖然爭起來了,但總是欠缺點火候。”
“什麼意思?”寧恒問道。
“太子倒是詭計多端,活躍得很,可這個小王爺,卻看不出什麼爭儲之心。”花婉搖了搖頭。
寧恒卻道:“正是因為他沒有便顯出什麼爭儲之心,才能被皇上看重。”
“那他是真的沒有,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呢?”花婉疑惑。
這時,白葵隔著遠遠的距離叫了一聲:“郡王殿下,姑娘!”那樣子看上去有點像犯了錯的孩子。
花婉和寧恒聞聲朝她看去,她這才敢走近,不敢去看花婉,低頭道:“郡王殿下,姑娘,文安公主來了,正在廳堂,說是來找姑娘的。”
“我這就去,去給公主沏杯好茶。”花婉道。
白葵立刻轉身往廳堂而去。
“婉兒,這個殷明樂也要防著點兒。”寧恒憂心忡忡地囑咐道。
花婉倒退著走出幾步,笑著答應道:“我知道了。”
等她離開之後,寧恒拿起長廊的凳子上,花婉遺落下來的茶盞,先湊過去嗅了嗅,接著皺起了眉頭抿了一口茶盞中的水,槐花的香氣和氣味溢滿了他的口鼻。
他狠狠將茶盞摔在地上,變成了一地粉碎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