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觀察了彩衣一段時間以後,漾清苦惱了,也絕望和痛苦了,她發現彩衣對於殷明樂,真是無微不至。
她事事親力親為,並且飲食穿著都很是謹慎,更重要的事,她做所有事都是寸步不離,殷明樂連日服用的寧神的藥,往往要燉上半個時辰,她便守在爐便半個時辰。
注意到這些以後,漾清灰心喪氣,也倍加絕望。
如此一來,她如何有機會能在殷明樂的飲食之中做手腳?
她自然不想做這違背良心傷天害理之事,畢竟昭純宮給予了她很大的恩惠,可如今她的母親,還有弟弟,都在殷雍的手上,不按照他所說的做,他們性命難保。
為了想辦法能做些手腳,漾清便時常裝作無意地來到彩衣的附近。
這一天,她如往常那樣,打著給十六王爺送點心的幌子,裝作路過廚房,端著精致的點心往十六王爺的屋子走去。
她又看見彩衣在熬藥了,於是她送完點心之後,就默默地來到了廚房,和彩衣攀談,假裝是沒是找她嘮嗑。
“彩衣姐,你把公主照顧得可真好,要是我,可做不來你做的這些。”漾清緊張地用一隻手摩挲著另外一隻手。
彩衣笑著說道:“說什麼傻話呢?都是伺主子,哪有什麼好與不好與,隻要盡心盡力不就行了。”
漾清笑了笑,卻笑得很牽強。
“怎麼了?不舒服嗎?”彩衣突然轉頭認真地看著她問道。
漾清心裏一緊,連忙搖頭說道:“沒有,沒有,隻是覺得你說的很對,然後覺得自己……就算是盡心,也不會有你做的好。”
彩衣輕輕推了她一把,說道:“又來了又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比你早來這昭純宮兩年,也就最近才在公主身邊伺候,可你之前就一直在貴妃身邊,娘娘得力的人,除了藍玉姑姑,就是你了。”
聽完這話,漾清竟然覺得眼眶有些酸澀。
她來到這裏雖然時間不是最長的,卻也是運氣很好的了,藍玉姑姑對她頗為照顧,貴妃娘娘也是對她有無限恩德。
隻可惜,她現在是忠義難兩全。
“姐姐說笑了,我哪裏比得上姐姐。”漾清有些哀傷地說道。
可這時候彩衣的臉色有點怪異,並沒有注意到漾清的異樣。
她皺了皺眉,似乎在忍受著什麼,過了片刻,她還是把手裏的小扇塞到了漾清手裏說道:“漾清啊,幫我看著會爐子,不要走開啊,我去小解一下!”
她握住漾清的雙手,目光歉意地說道,說完就小跑著離開了,看來是真的很著急了。
現在是好時機,是做手機的最好的時機。
可漾情卻沒有什麼動作,她看著手裏那把小小的精美的扇子,失神。
彩衣應該是對任何人都不信任的,凡事親力親為,並且做任何事都不會離開片刻,非常謹慎。
可就在自己苦惱無處下手的時候,彩衣竟然親手把這個機會交到了她的手裏。
她應該是實在沒有辦法吧,因為人有三急。
漾清這麼想著從腰包裏掏出了殷雍給她的東西,東西放在一個小小的荷包裏,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摸上去冰冰涼涼的,柔軟又潮濕,氣味也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