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坐在一旁,吃幹淨碗裏的最後一口麵,舔了舔嘴,放下筷子,又灌了口茶,而後朝著客棧裏的廝喊道:“結賬。”
“好嘞!”正在一旁擦著桌子的廝聞言,立即應了一聲,走過來,遲疑片刻,而後試探的問道:“這位客官,本店一般收晉錢,您若沒有,也可付其它地方的錢,您那……?”
“自然是晉錢。”林晨笑了笑,從懷裏取出一個錢袋,往裏一抓,隨後手掌在桌麵上攤開一劃,正好是八枚銅錢直線排開。
下數國,以坐落於中州,統治關症三晉、江南的晉國最為富有和強大,而南嶺等地雖然並未有國家能夠統治管轄,但卻以晉錢為主要流通的貨幣。
當然,其它國家的貨幣也不是不能用,隻不過因為不夠晉錢值錢,所以需要支付的數額也需要有所變動。
比如統治梁州和巴蜀的梁國,如果梁錢換算成晉錢,那麼所支付的價格就需要在所收取晉錢的金額上翻一倍。
林晨結清了早膳的錢,便不打算繼續在客棧裏呆著,而是想到臨江鎮上逛一逛。
自從林晨下山以來,每路過一個地方,都要在那裏停留那麼一兩的時間,到處走一走、玩一玩,看一看當地的風土人情,聽一聽他們的奇聞趣事。
臨江鎮雖然每日都有大量的行人商客路經和停留,但其實整個鎮子並不算大,三條長街平行而走,再加上許多巷徑縱橫分布,這便是整個鎮子的全部。
“來串糖葫蘆!”林晨對街邊的一個販道,正想取錢,卻聽到身後忽然有著一陣嘈雜、騷亂的聲音響起。
林晨轉頭一看,便是看到有著幾人正騎著馬匹從不遠處的街口奔馳而來,其中一人還朝著那些嚇得靠向兩旁的民眾大喊了幾聲:‘滾開、滾開!’,隨後更是加快了速度從這裏掠了過去,僅僅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已是不見了蹤影。
“多少錢?”
“兩紋一串。”
林晨轉回頭,付了錢,沒有再看。
那幾人之中,為首的正是先前挨打的兩個少年。看他們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必然是去尋仇了。
臨江鎮本就不大,再加上騎著馬,若是真想找一個人,頂多就花點時間而已……
林晨咬了一顆冰糖葫蘆,感受著口中冰糖的甜味與山楂的酸味所混合著刺激味蕾的感覺,正繼續逛街,卻聽到有人不忿的道:“這幾個缺街縱馬,難道就不怕會傷著別人嗎?”
林晨順著聲音轉頭看去,卻見旁邊正有著一個書生將一名因為被掠過的馬匹而嚇倒的女孩扶起來,而在他旁邊的同伴聽了,立即用手拐撞了他一下,低聲道:“這種閑事,我等還是盡量不要管了。”
那兩人,林晨也算認識。他們正是昨日和林晨一起乘船來到臨江鎮的兩個書生。
那瘦書生將女孩扶起來之後,對自己的好友的話語反駁道:“我們讀書人所讀聖賢之書,本就是等將來考取功名,為官治世後為百姓著想,這種事如何能不管?”
另一個書生道:“可荊楚並不是是晉國的地,就算為百姓著想,也該想著我們國家的百姓……”
他著,聲音忽然壓低,繼續道:“傳聞三十年前,皇上曾想將荊楚並入我們晉國,還想將藏劍山莊封為“禦劍山”,但是你猜他們怎麼?那群人居然什麼道不相同而不相為謀,居然就這麼拒絕了皇上的好意!哼!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看啊……他們就是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