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包子不過是個幌子,實質是打著買包子的旗號出來繞圈,這會子兩人也繞了縣城一大圈了。
到了縣衙跟前站住腳,至此,才勉強摸清楚這靈山縣城的大致構造了。城中心是縣衙,縣衙外圍是內城,以縣衙為中點,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有一條大道稱東大街、西大街、南大街和北大街,直通到城門處,從上麵看就像是一個不規則的長方形中間有兩條線段垂直相交將縣城劃為四個城區。
縣衙建的很是規矩,大門外擺了告示欄,其中有一張還附著圖的,大致內容是官府正在捉拿一個身負重傷的江洋大盜,幾年內在各地均有犯事,如今出現在了商陰兩府地界,後麵還跟著些話,大致意思是靈山在汝陽的邊邊,臨近商陰府境,叫大夥都小心點。
最末尾說向縣衙提供有效線索者賞白銀五百兩,下麵還畫幅抽象畫。段初南就著那畫研究了半天,驚歎道:“這人好貴,一定偷了不少錢吧!”眼裏滿滿都是崇拜,劫富濟貧也不失為發家之路啊!
段雲青順著畫往下看,落款是:洪安七年,東淩汝陽府靈山縣縣衙啟。
東淩?曆史上沒有這個朝代啊!再看旁邊貼的幾頁告示,落款還是如此。她不禁有些慌亂,拍了拍段初南,叫她從口袋裏掏出上午掙的銅錢,拿出一顆在手上細看,東陵洪安。
兩人霎時在風中呆滯了....愣神了好一陣兒,縣衙大門外執勤的兩位差役見二人麵色有異,便過來問:“你們可是見過告示上這逃犯?”,見二人不回話又將問題重複了一遍。
“未...未曾見過”段雲青斷斷續續地答道,還未從如遭雷擊的狀態中恢複過來,隻行屍走肉般領著妹妹往前離去了。
內城各處繁華,街道兩旁的人家被隔絕在綠瓦紅牆裏看不見裏麵的景象,隻聞見牆那邊熙熙攘攘的人聲和大門外浮龍舞鳳的影壁判斷一二,幾處高高立起的亭台樓閣、突兀橫出的飛簷皆是雕欄畫棟 ,富庶比之東西外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鱗次櫛比的車馬、熙熙攘攘的人流,繁華景象盡收眼底,隻是二人卻木木往外行著,對此置若罔聞。
這金翠曜日、羅綺飄香,沒有一絲是她們的;這雪跡飛花、風情古代,沒有一刻是她們的;這裏的習俗、文化、青樓畫閣、江山湖泊、凡目之所能及處,沒有一絲一毫、一點一滴是她們的。她們的國,她們的家,她們的時代,她們上下五千年的文化沉澱,沒有一處、沒有一處與這裏相關.....
不知過了多久、走了多遠,隻已過了數個街市,天上又窸窸窣窣飄起雪來。踏上古舊的木橋,悲冷的北風撲著人麵嗚咽而來,吹的雪花飛揚、四處零落。
“羅襟濕未幹,又是淒涼雪。
嗬嗬......這詩......寫的......真真是好......”
段雲青已停了下來,單薄的身影立在橋頭,手心接了一片雪花,木木的看著它漸漸融化在手心劃為一灘冰涼的水,她不禁仰起頭想要問一問天,既讓我們死的那般淒慘又何故再讓我們穿越?既不辭辛勞讓我們穿越有何故讓我們來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這雪終究要融的,許我們重活一世、短暫半生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