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看到他一臉華麗麗的錯愕呆滯,內心不禁感歎頂著一副小身板撩漢難度果然太高了。
“這....這樣....這樣不太好吧?”他扶著額尷尬的笑道,這畢竟有點小了吧。
“小三子,你想哪去了呀!我看你受這麼重的傷,就想是不是因著你在別的乞索子的地盤上討飯,越了界被打的。正好我和我姐過些日子要去丐幫踢場子,你跟著我們到時候誰打得你,我們就打回去給你報仇。你跟著我們混,除了我們誰也不敢欺負你的!”
看到小女孩言辭裏的維護之意,他恍然竟覺得有幾分感動,不過這孩子在說什麼?....討飯?被打?...他怎麼好像聽不懂啊。
段初南見他又發起蒙來,又添了一把火,十分豪爽的站起身來拍著胸脯道:“我叫段初南,我姐姐叫段雲青,以後啊,我們保護你!
以後,我們都會有大出息的!”
顧青內心有一絲弦被輕輕觸動了,於是在小女孩滿是希冀的眼神下輕輕點頭,拱了拱手認真道:“以後阿三就仰仗姑娘照拂了。”顧青隻當是小姑娘的關切勸慰之詞,卻不想數年以後就成真了。
段初南陰謀得逞,連聲道“好說好說”然後十分熱心的圍著他又是問“餓不餓,吃點啥”又是瞧他哪不舒服。
看著她殷勤地爬上爬下的小身影,顧青不由地噙滿了笑意,久違的被關切了。
五歲那年,爹娘被成王黨陷害滿門抄斬,隻有他被護著逃了出來。從此流落江湖,後來仰仗師傅高義收留了他,又收他為徒、授他武藝。師傅故去之後他在世上再無親人了,學有所成之時恰逢成王事敗,他也歇了複仇的心思,偶爾做出些劫富濟貧的事來找找樂子。
前幾年倒過得閑雲野鶴一般,今年四月摸了商陰府南陽縣一戶韓姓人家卻不想其是商陰韓氏的一脈旁支,害他被官府通緝從此過上了顛沛流離、心驚膽戰的逃亡生活。好久沒被人這般對待了,他笑著,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又過了少頃,段雲青請了大夫回來,因是初次去尋大夫耽誤了不少功夫。顧青偷偷打量了她兩眼,雖與那名叫初南的小姑娘身形長相均無二致,卻平白多了些成熟、穩重。
頭發花白的老郎中背著藥箱慢吞吞的挪到床前,又是拿脈又是開藥的忙活一陣,最後拂著須高深莫測地道了些“照單抓藥每日煎服”“還需好生將養”雲雲,倒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質。段雲青連聲應著“好”又道了謝,便要去拿診金。
“我包袱裏還有些銀錢,可否麻煩段二姑娘替我將包袱取來?”顧青有些赫然,兩個姑娘救了自己性命又是煎藥又是請大夫的哪能再讓人家掏錢,再看她們這身打扮也不像日子有多好過怕是也難以拿出來。
段初南爽快地應了,撿了桌上的包袱就甩給了他,顧青條件反射下就在空中接住了,然後房間裏傳出了一陣慘兮兮的叫聲,抬手之間差點撕裂了一個傷口。結果就是,惹得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段初南在心裏又默默給顧青加上了幾分,實在是有眼力啊,她們的錢袋裏總共二百六十個大子還都是剛剛掙的,早在之前請大夫幫著搶救他時掏空了。出門前說好的要給大家夥換換口味害店裏的小夥計翹首以盼等了一個時辰,結果看她們出去一趟回來時撿了個瀕死的乞丐直累的大口喘氣,又趕緊下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