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酒樓的路上,三人開始商議怎麼安置這些乞丐。
“段雲青,你有什麼想法嗎?”段初南問道。
“選幾個得用的日後跟在身邊行走,那幾個病弱的給點銀錢先把病治了,再給這些人置幾間屋子安頓好。”頓了頓,段雲青又道,“我看那領頭的品性尚可,到時候看他願不願跟著咱們,若是願.....咱們把他們的幫主挖走了總要讓他們自己再選一個的。”
段初南聽了,也點點頭,“這主意好。....咱們再多挑兩個吧,我看那些男人們雖生活困苦,卻也懂敬老護弱,倒也堪用。小三子你說呢?
段三嘴角抽搐了一下,後又斟酌了一番道:“你們也是有主意,倒沒三哥我什麼事。不過.....若是要帶走些人,將家眷也帶上吧。”
“倒也是,不過咱們將來大抵是要各處奔波的,讓那些老弱婦孺跟著咱們到底不妥當。著重看那沒有家眷或家眷少的挑吧。?”
“可以。”
“還有一事,我想把我那環佩當掉換些銀錢。”
“為何要當?”“不可,當了它你們將來如何尋祖認宗!我那還有銀錢,何須你們自己去掙!再不濟,我便再出去劫幾回。”
“我隻說當了我的,我姐那玉便先留著。一來,玉有兩塊若是將來真有機會認親,有一塊就可;二來,我可是答應了三哥要有大出息的,沒有銀錢沒有起底的資本;三來,三哥決不可再去行那俠義之事,你現在還處於危險的隱姓埋名才是最安全的。況且,咱們也需要一個可安頓的住所,寄人籬下終歸不大方便。”段初南數得頭頭是道,難得認真啊。
其實還有一點她未曾說,她們的靈魂占了別人的身體,也不知原是什麼身份生長在何處怎會流落到此還不為來人尋,豪門大戶裏那點陰私她也是怕的。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若是歸了家讓人問起不同之處又該如何解釋?她們從小生長在單純不過的家庭,那點子心機在宅鬥宮鬥裏還不夠看的。
於是抱著這種心態的兩姐妹足足瞞了十數載才被家族的人尋到,那時陪伴在親人身邊、捅破了天也有人擋在身前的她們對今日之決定後悔不已。
“可以。”段雲青笑地淡淡,輕輕點頭。
段三也無話可說了,一個半月的相處讓他了解了這兩個小女孩不似外表表現的那般簡單。人家可有主見了!完全費不著他這個大人什麼事!段三暗自憤憤,身覺老天的不公。
十歲的他還在師傅的監督下每日挑水砍柴紮馬步、對人情往來半點不了解,這點處世的經驗還是出來遊曆後才長的,記得剛剛出世時他劫劫來的銀錢都讓天殺的騙子給騙去了。不說了,都是淚啊!
到了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段家姐妹就起來洗漱了,她們每日清早都要用青鹽漱口,這段日子來買衣服買飾品是最大的支出項,除此便是各種當地如皂莢、澡豆之類的洗漱用品了,對這種奢侈的生活方式,店裏的小夥計們都表示不理解。
收拾完後,三人一起出了門。因為臨近離別之日,她們便已準備出行事宜為借口向吳叔請求縮短了每日工作的時間。
且說三人來到這縣東城的一家古董店,聚寶軒。是不是奇怪為什麼不直接去當鋪?這縣城也沒有大型的賭坊、煙花館,人民生活也富足自然不需要動不動就變賣家產,於是當鋪就倒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