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煩意亂的來回轉圈,眉眼間盡是戾氣“不行,朕就不信這個邪了!來人!馬上派人去尋找了緣大師,無論付出代價,定要以最快的時辰帶他回來!朕就不相信,堂堂子連個人都保不住!”
“是!屬下遵命!”
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寂靜,針落在地都能清晰入耳。
久久,皇後才抬起頭,雙眼泛紅疲倦極了“你該去忙正事了,別讓清歡白白犧牲一回……”
砰!
皇帝攥緊拳頭,狠狠的砸向桌子,骨節破裂鮮血淋漓,方才壓製住心底的煩躁。
皇後有些擔憂“你?”
“無事,你得對。”皇帝隨意的擺擺手,麵無表情的向外走去“給皇後重新上一桌膳食。”
“來人,去請沈太傅入宮!朕有要事商議!”
當晚。
沈致淵便急匆匆的進了禦書房,直到次日清晨方才臉色凝重的出來。
“雲深,順河縣便靠你了。”皇帝拍了拍沈致淵的肩膀“傅國公把持朝堂,朕能相信的人隻有你和慎行,此事又事關民生大計,隻能辛苦你走一趟了。”
沈致淵頷首,許是長時間未能安眠,眼底淤青,下巴處竟還殘留胡渣,與他一向整潔幹淨的形象很是不符。
“臣明白。”
“去吧。”皇帝瞅著烈日炎炎卻悶熱潮濕的氣,臉色愈加的陰沉。
本該立刻啟程的沈致淵此時卻有些遲疑。
皇帝對此心知肚明,擺了擺手“清歡的事你不用自責,無你無關,事關皇族機密,朕也不能對你細。”
沈致淵微微一怔,隨後頷首“那郡主何時清醒?”
聞言,皇帝的眼眶又是泛紅了,聲音透著悲慟“老爺開心了,清歡自然就醒了。行了,去吧,別耽擱時間了,行禮已經備好了,你直接去順河縣。”
沈致淵唇角微動,縱使心底不安,但終究沒有停留,因為順河縣的幾十萬人還等著他救。
而,此時的沈府。
“水,水……”
蒼蠅大點的聲音,稍微不仔細就忽略了。
正坐在床頭的嘉柔公主硬是聽清楚了,憔悴黯然的麵容在看到那輕輕眨動的眼瞼後,雙手忍不住的顫抖。
“婉兒,婉兒?”
溫婉掙紮著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光亮讓她有些睜不開眼,許久未見陽光,竟是有些無法承受的熾烈。
“娘。”聲音虛弱沙啞,短短一個字硬是像是要散去一般。
秋寒一聽,馬不停蹄的衝向外麵,大聲叫道“快叫太醫,姐醒了!”
沈府再次亂作一團,丫鬟們急急忙忙的從房間內進進出出,太醫們擁簇在床前,一個個的細細研究,一個個滿頭大汗麵色凝重的。
太醫們對視一眼,眼底皆是疑惑。
明明剛才郡主就像隨時要消香玉損,可清醒後,身子除了虛弱些,竟是什麼病都沒有,仿佛剛才那個內髒衰竭的人不是她似的。
這讓太醫們百思不得其解,在那裏細細討論了半,也沒有得出結論。
可觸及嘉柔公主凜冽的殺意後,王院首還是站出來,實事求是道“公主,郡主已經並無大礙了,好生調養幾月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