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用舌頭抵住口腔內的上顎,幾乎是翻著白眼才忍了過去。看到拉門要開,頭上冷汗都下來了,厲聲道。
“山中幸盛!”
“嗨!”
山中幸盛下意識伏地叩首,不解得看著拉門。這時拉門已經被她展開一絲縫隙,隱約看到裏麵發絲散亂的義銀。
“我有點不舒服,你先回去吧,回頭我再找你說話。”
山中幸盛一愣,心中疑惑更重,問道。
“殿下,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義銀恨恨低聲嘟噥。
“可不是身體難受嗎。。”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說道。
“我有點累,正在休息。”
這隱含的逐客令讓山中幸盛有些委屈,義銀從來沒有這麼和她說過話,語氣冰冷,態度強硬。
雙方是主臣關係,義銀寵她是一碼事,真的發出命令,山中幸盛隻有聽命的份。
她鞠躬說道。
“既然主君不方便,那我就先回去了。”
山中幸盛垂頭喪氣沿著來路往外走,義銀緊張得從門縫中看著她走遠。
他剛才鬆了口氣,這一個意外的刺激卻讓某人更加激動,硬是把義銀擠得頭皮發麻,忍不住了。
忍無可忍,便是無需再忍。
一陣顫抖後,義銀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漬,嗔道。
“變態!”
———
蒲生氏鄉看著山中幸盛走了出來,問道。
“山中大人這麼快就說完了?”
山中幸盛心中難受,但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己被主君近乎驅逐。
她勉強笑道。
“幾句話的事,我先走了。”
她心情不好,不想再應酬人,抬起腿便要走。
蒲生氏鄉嗨了一聲,鞠躬送她,順口問了一句。
“島大人還在談嗎?”
山中幸盛僵在當場,一頓一頓得回頭。
“島勝猛?”
蒲生氏鄉一愣,回答。
“嗨,島大人不是在裏麵與禦台所說話嗎?”
她回頭問麾下同心眾。
“島大人離開了?”
“應該沒有出來。”
山中幸盛隻覺得頭暈目眩,她勉強笑了笑,說道。
“可能是吧。我在門口說了幾句就走,門關著,沒注意到她。
她應該是不想讓我知道,她也在吧。。”
最後半句,像是咬碎了牙擠出來的一般。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頭腦發脹,猛地想起當初在禦館,見到義銀與島勝猛從內室出來,神色古怪。
當時主君也是將她驅離,不讓入內室說話,室內必然是一片狼藉吧?
島勝猛!你怎麼敢!
蒲生氏鄉不知道怎麼接她的話頭,這兩位大人的關係已經惡劣到互相無視了?不至於吧?
武家之間拔刀相見的事很多,但禮儀是姬武士自小修煉到骨子裏的虛偽,麵上的客套不可能輕易撕去。
山中幸盛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住自己就要爆炸的心思,對蒲生氏鄉說道。
“我候一下,等等島大人,有些話想與她說。”
蒲生氏鄉有點疑惑得看著山中幸盛,總覺得哪裏不對。
她雖然聰慧,可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政治軍事可以學,男女之事是真的沒人教她。
“那我給您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不必,我就在這裏等著,應該不會太久。。吧。。”
山中幸盛皮笑肉不笑拒絕了蒲生氏鄉的好意,讓她感到莫名其妙。
蒲生氏鄉想想自己沒有失禮的地方,可山中幸盛的笑容為什麼這麼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