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伊勢貞教在京都事變中就不幹淨,參與了殺害足利義輝之事。如今,她又幫足利義昭出謀劃策,對付斯波義銀。
新仇舊恨一起算,斯波義銀不把她給弄死,這事就沒完。
蜷川親世忍不住心中喜悅。
伊勢貞教這死耗子四處打洞鑽營,這會兒可算是徹底走到了絕路上。看這次,她還有什麼辦法脫身過關。
斯波家一手分紅,一手刀劍。幕臣集團以後絕不敢再與足利義昭配合,對斯波家使絆子。
而站在蜷川親世的立場,如果能借助斯波家的這波攻勢,把伊勢家拉下馬,讓蜷川家成為幕臣集團的首領,那真是因禍得福。
蜷川親世要是能坐穩幕臣集團的頭號人物,身後還有斯波家的支持。足利義昭就算看她不順眼,也不敢隨便動她。
蜷川家既然已經明確站隊,那就隻好跟著斯波家的節奏走,借勢壯大自己,也不算虧。
蜷川親世看了眼明智光秀,雖然這個女人陰險,但比起仁厚的斯波義銀,她更懂幕府的遊戲規則。
和明智光秀配合,蜷川家似乎能得到更多好處。
———
明智光秀與蜷川親世以茶代酒,相談勝歡。
之後,她便告辭離去,直接前往鈴木重秀在京都的臨時落腳點。
鈴木重秀這次上洛,明麵上是以紀伊國守護代之職,參與將軍繼位典禮。
但暗中,她還受命於石山本願寺,要替顯如上人清除掉,南蠻教在京都地下傳教的那群傳教士。
南蠻傳教士已經和織田信長搭上了線,讓臨濟宗東福寺派非常不安,這才找了一向宗幫忙,把鍋甩了出去。
一向宗自詡佛教護法,與南蠻教是死敵。顯如上人也沒有推辭,直接把這件事教給了一向宗信......實話,我已經快壓不住那些狂信徒,她們很快就會動手攻擊京都的南蠻人。
大禦台所的難處,我當然理解。但。。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鈴木重秀是厚著臉皮賴上了斯波家,畢竟斯波義銀答應過她。以斯波義銀的信譽,總不能食言而肥吧?
明智光秀笑起來,她來找鈴木重秀,當然是另有目的。鈴木重秀主動開口求助,她便能順理成章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說道。
“此事其實並不難辦,隻是有些不太體麵。”
見明智光秀欲言又止,鈴木重秀拍著胸脯保證道。
“明智大人放心,這裏隻有你我兩人。話出你口,到我耳中,我絕不會讓第三人知曉。”
明智光秀點點頭,低聲說道。
“既然那些個狂信徒按耐不住,那你搶先動手殺了那些南蠻人,不就好了嗎?”
鈴木重秀哭笑不得,她就是不想動手,隻是壓不住手下的狂信徒,必須去做,這才求助於斯波義銀。
結果繞了一圈,明智光秀還是讓她動手,那她來回折騰什麼勁?
鈴木重秀苦笑道。
“明智大人,你就別調侃我了,我是真的很為難。”
明智光秀正色道。
“鈴木大人,我不是和你開玩笑。
京都內外這麼多佛教宗派勢力,都對南蠻教恨之入骨。有實力動手的,我隨口就能點出幾個,例如天台宗,日蓮宗,臨濟宗。
你把人殺了就走,誰知道是一向宗,是你動的手?難道你還會和那些個狂信徒一樣,殺人之後四處嚷嚷,擺顯自己的信仰虔誠忠貞?”
明智光秀一語驚醒夢中人,鈴木重秀頓時反應過來。
對啊,我隻是想把這個鍋甩出去,又不是要占這個功勞,蒙著臉去殺人,誰知......道是我幹的?
隻要把南蠻人殺了,那些狂信徒沒有了目標,自然也就消停了。隻要不承認殺人,京都那麼多嫌疑人,憑什麼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