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銀喝道。
“來人!將這罪臣拿下!”
早已得到義銀吩咐的蒲生氏鄉,帶著幾名同心眾闖入議事廳。一揮手,讓兩人左右夾住色部長實,把她胳膊反擰過頭。
色部長實大驚失色,她沒想到斯波義銀完全不給一點機會,直接讓人動手。
她勉強抬起頭,喊道。
“津多殿!臣下何罪?!”
義銀冷冷看著她,一字一頓說道。
“你乃是關東侍所門下禦台人,本該對上杉家事務遠離避嫌。
可你偏偏不守本分,竟敢教唆上杉殿下攻打佐野領,挑撥關東侍所與上杉家臣團的關係,意圖分裂越後武家集團。
你如此處心積慮破壞上杉斯波兩家的合作,心思歹毒,腦有反骨,我豈能容你繼續放肆!”
色部長實先是一愣,隨後臉色煞白。她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個禦台人身份。
當初川中島合戰,她牽扯進棄主而逃之罪,被義銀丟在北信的海津城吃灰。
後來,她母親色部勝長在佐野領合戰立下大功,為她求情贖罪。
義銀看在上杉輝虎的麵子上,把她打發回色部家,永不敘用。但為了色部家的麵子考慮,保留了她的禦台人身份。
畢竟,因為棄主之罪被踢出禦台人,實在是太過難堪。如果不給一個台階下,色部長實隻有切腹謝罪,才能洗刷自己的恥辱。
如今,義銀想要色部長實的腦袋,就用上了當初留給色部長實的禦台人身份,這個主臣虛名。
理由也很充足,處置關東侍所麾下的不良禦台人,罪名就是介入上杉家事務。
斯波上杉兩家合作的越後雙頭政治,是個極其敏感的格局。義銀不可能越過上杉輝虎,斬殺她麾下的有力武家,這很犯忌諱。
所以,義銀先要把色部長實定性為自己麾下的禦台人,再編織她的罪名。
在越後雙頭政治的格局下,關東侍所麾下武家不守本分,越界幹預,這是極其嚴重的政治錯誤,足以讓色部長實丟了性命。
色部長實一聽義銀將自己定性為禦台人,而不是上杉家臣,就知道事情不妙。
當初遣返回家留下的體麵,竟然成了今天弄死自己的快刀,她豈能服氣。
可禦台人身份這層窗戶紙,她又不能捅破,否則牽扯出當年她戰場棄主的醜聞,這就沒完沒了了。
於是,她可憐巴巴看向主位上另一側的上杉輝虎,希望她能出麵為自己說句話。
“上杉殿下!臣下冤枉!”
義銀轉頭看向另一邊的上杉輝虎,上杉輝虎對他微微一笑。
“津多殿教訓自己麾下的禦台人,看著我做什麼?”
上杉輝虎見義銀如此對待色部長實,心裏敞亮,這是要殺雞給在坐的猴子們看。
義銀為什麼要殺色部長實,上杉輝虎很清楚。義銀不能容忍這廝把鹽田城之事透露給自己,壞了兩人的感情。
站在上杉輝虎,也正好順水推舟,把色部長實弄死,免得她嘴巴不牢,把武田孽種之事說了出去。
原本看在色部勝長拚死斷後的麵子,上杉輝虎是對色部長實有所虧欠的心態,也準備給她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可惜,野溫泉三天美夢,上杉輝虎現在心裏滿滿都是斯波義銀,色部長實自然也就沒了活路。
聽到上杉輝虎也把自己定義為關東侍所麾下,色部長實心頭一寒。事到如今,她也是豁出去了,大喊大叫道。
“我為您立過功,我母親為您流過血,還死在了戰場上!上杉殿下,您不能這樣對我!
津多殿要殺我,是不希望您反攻佐野領,是他怕我把鹽田城。。”
義銀的眉頭一皺,蒲生氏鄉察言觀色,趕緊上前狠狠兩拳砸在色部長實的肋下,疼得她蜷成一團。
然後,隻聽義銀冷聲道。
“死不悔改的東西,把她拖下去砍了!”
蒲生氏鄉鞠躬之後一揮手,兩名姬武士拉住疼得緩不過氣來的色部長實,就往外拖。
色部長實抬頭怨毒得看向主位上的兩位主君。。這對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