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像津田宗及這樣靠著三好家吃飯的商人倒黴,其他人是舞照跳,馬照跑。
斯波家繼續開拓北陸道商路,織田家占據關所征稅,雙方各自數錢數到手抽筋,井水不犯河水。
可羽柴秀吉走了一趟堺港,把津田宗及拉了過來,又多了幾分想法。
按道理說,她說服了津田宗及投靠織田家,接下來的事就應該交給織田家駐守堺港關所的負責人,也就是織田信長所說的池田恒興。
可羽柴秀吉不甘心拿了點功勞就功成身退,她需要通過津田宗及,為織田家,為自己榨取更多的商業利益。
聽織田信長這麼一說,羽柴秀吉對一旁的池田恒興深深鞠躬。
似乎在說,大家都是老相識,一起跟著織田信長胡鬧長大的野孩子團嫡係,請給個機會。
池田恒興倒也坦然,笑道。
“我對商業這塊不感興趣,隻盯著關所的商稅繳納。
津田宗及就交給羽柴秀長吧,如果在堺港遇到什麼麻煩,你讓她去堺港關所找我。”
織田信長安排池田恒興去攝津國,是另有大用。堺港關所隻是池田恒興暫時棲身之地,她是傳統武家,對商業經營興趣不大。
秀吉雖然身份低,但也是當年跟著織田信長滿地跑的小老妹,池田恒興不會為難她,反而願意幫襯一些。
羽柴秀吉大喜。
“非常感謝,池田大人。”
池田恒興笑而不語。
織田家的勢力越來越大,什麼汙七八糟的人都混進來了。
上尾張武家,東西美濃武家,北伊勢武家,南近江武家,一個個吃相難看得很。
池田恒興作為織田信長奶姐妹,野孩子團嫡係,自然要對羽柴秀吉友善,團結自己人,壓住那些野心勃勃的後來者。
心滿意足的羽柴秀吉還沒來得及樂嗬幾下,織田信長已經不耐煩得趕人了。
“好了,現在滿意了吧,趕快滾蛋!我還有事要和恒興,和米五娘談呢!”
羽柴秀吉恭謹得鞠躬告退,走出正廳,她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不知何時,她才能成為織田家的核心家臣,參與最重要的決策。
搖搖頭,羽柴秀吉不再胡思亂想,得趕緊回去與同來的竹中重治商議下一步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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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柴秀吉走後,織田信長忍不住嘲笑道。
“這個猴子,小心思真是越來越多了。”
丹羽長秀雖然是與羽柴秀吉關係良好的老上司,但此時卻有一些擔心,說道。
“大殿,將津田宗及交給秀吉負責,會不會鬧出事來?”
織田信長瞅了她一眼,說道。
“當然會鬧出事來。
這兩年東海道商路淤塞,北陸道商路興旺,堺港通往關東的貨物大半都是走北陸道商路,市場上的物資分配大多要受斯波家影響。
堺港每年到港的現貨就那麼多,早就被分得清清楚楚。秀吉這家夥要想往裏麵撈一把,很容易被人亂棍打出來。”
丹羽長秀皺眉道。
“那您還答應讓她。。”
織田信長嗬嗬一笑,打斷道。
“這都是她自找的麻煩。
做好了,是意外驚喜,我自然有重賞。做壞了,嗬嗬,叫回來抽她幾鞭子,讓她以後老實一點。
再說了,這是恒興給她機會,可不是我讓她去丟臉的。”
池田恒興苦笑道。
“我哪懂這些商務的溝溝道道,商人隻要繳稅,我懶得理會其他。
這次,難不成是我害得秀吉倒黴?”
織田信長冷聲道。
“是她自己的心太大了。
你別看她一臉秀氣,織田家上下,最不甘寂寞的就是她。隻可惜她的起點太低,爬得太累。
若是林秀貞,佐久間信盛那些人有她一半的上進心,織田家早就能席卷海內,我也不用和那個忘恩負義的將軍虛與委蛇。”
丹羽長秀與池田恒興都不接茬,沉默不語。
織田家擴張太快,除了那些被征服地區的武家融入織田家臣團帶來的大量摩擦,還出現了一些內部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