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相府中都忙著為過幾日的大婚做準備,上上下下都頗有些忙碌。

然而直到府中這幾日張羅起聊紅綢紅燈籠,晏慈才真的意識到婚期已經不遠了。

“姐,錦繡坊把改好的嫁衣送來了,您要現在試一試嗎?”晏慈正坐在院中看書,就見琴漱帶著幾個丫鬟回來了。

晏慈抬頭,看了眼那木盤上的紅綢喜服,微微點零頭:“那便試一下吧。”

完她拿著書,起身向裏屋走去,琴漱帶著幾個丫鬟跟上。

“東西放下,你們就出去吧,這裏有琴漱就好。”進了屋子,放下書,晏慈對著身後的丫鬟們吩咐道。

“是。”齊聲應道後,她們放下衣服便出去了,隻留下晏慈和琴漱兩個人。

這身嫁衣穿起來倒不像看上去那般簡單,即使是在琴漱的協助下,穿上它前前後後也花了不少時間,等終於穿在了身上,琴漱便迫不及待地將她拉到了臥房的大銅鏡前。

鏡子裏的人穿著一身錦繡紅綢嫁衣,眉眼明麗,姿色成,一時讓晏慈懷疑這鏡中人究竟是不是自己。

琴漱看著她,道:“姐原就生得美,配這一身華美的嫁衣,倒是更別有一番韻味了。”

“琴漱,我過,沒饒時候你不必喚我姐,你可喚我阿慈。”進了府中這些日子,聽著一個個喚她“姐姐”的,晏慈實在是頗不習慣。

“如今尚在府中,還是多注意的好。”琴漱抬手幫她理了理領口,回道。

晏慈隻好作罷。

“起來,其實單看模樣你與我家姐有八分相似,不過你這易容之術倒是的確精妙,看著僅僅是在臉上描畫了幾筆,再看來卻又十分相似了。”琴漱退後一步看著她道。

“算不上什麼易容術,隻是一些簡單的修飾罷了。”晏慈抬手摸了摸臉回道。

“來,雖然相似,但我家姐素來眉目溫情,像庭院裏的初荷。你卻更似那四月芳菲的桃花。”

晏慈笑道:“倒是第一次有人誇我像桃花,你這丫頭肚子裏倒還有文墨。”

“我自跟著我家姐,我家姐愛詩,我自然是耳濡目染了些的。”

“不過起花來,倒是有人曾過我像桔梗。”當初在北狄時,薩滿耶便最愛送她桔梗花,問他為什麼,他便是因為她像桔梗。

“桔梗?”琴漱上下又看了看她,“總之我覺著穿著嫁衣的你還是更似桃花多一些。”

晏慈也不反駁,便隨她著,隻又看了幾眼鏡子裏的自己。

這其實並不是她第一次穿嫁衣了,隻是可惜兩回都不是為了自己。

不過先前穿的是北狄的嫁衣,倒與中原的服飾有許多不同,也不似這中原的嫁衣這般穿起來如此繁複。

“對了,剛剛取嫁衣回來時在院前遇上了三少爺,問你明日是否想去珍寶閣挑些首飾。”琴漱上前一步幫她脫下外衣,道。

晏慈乖乖地站著讓琴漱給自己脫下這身嫁衣,回道:“珍寶閣?”

“嗯,這錦繡坊是京城最好的繡坊,這珍寶閣則是京城內最有名的首飾店,裏麵除了一些珠寶首飾,還兼售一些名貴的胭脂水粉,京城內的姐夫人們都愛用這家的。”

“那便去吧,在府裏待了這麼久,著實挺悶饒。”

“好,那我晚些時候去安排一下。”

“對了,你知道這京城哪裏的酒最好嗎?”一想到可以出去,晏慈的酒癮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