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裏宋明又回到了八王爺府上,昨晚上連夜趕過來又趕回去的,大概著實是沒有休息好,此刻眼下都帶著些黛色。
他替晏慈又把了一回脈,確認了她體內的子蠱已經又陷入了沉睡狀態。
“麻煩宋大夫了。”晏慈收回手,謝道。
“不用客氣,喊我宋明就可以了。”宋明淡淡一笑,起身整理著自己的醫箱,“江辰宇應該已經同你談過了吧。”著,看了眼晏慈身邊的琴漱。
晏慈聞言,對著琴漱使了個眼色,便見琴漱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你是他的人。”晏慈答道。
“算是吧,不過你放心,我可沒他那麼多心思,我就是個大夫。”宋明抬頭看了她一眼,聳了聳肩。
“所以呢?”
“我就是好奇你這個蠱。”宋明把整理好的醫箱放在一旁,坐下道,“中原這個蠱可不常見,更何況還是子蠱。”
晏慈右手搭上左手的胳膊,搖搖頭道:“蠱的來源恕我不能告訴你。”
宋明見她拒絕得那麼直接,有些意外但還是道:“既然不能就算了,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不過,你自己也知道,這個蠱每三個月發作一次,且每一次發作都比上一次要痛苦,短則一年長則三年便可讓人毒發身亡。看你的樣子應該對它是了解的,但是看來你似乎並不害怕。”
晏慈右手用力攥著自己的左手胳膊,其實不是不害怕的,隻是比起可以獲得自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些都算不得什麼。
“既然已經發生了,害怕也無濟於事不是嗎?”她抬起頭看著他,眼神平淡卻透著堅毅。
宋明一時失語,倒未曾見過這樣的女子,卻又恍然,也怪不得江辰暮對她如此執著了。
其實他們是同一種人吧,但好像,又有點不一樣。
三日後。
這三日江辰暮日夜都陪在晏慈身邊,也不知是怕她悶還是怎地,就在房內,坐在她旁邊刻些木章玩。
晏慈也不趕他,幾本閑書輪著看下來,也不覺得無聊。
二人平日裏話都不多,常常也就是在一起各做各的事,偶爾看對方一眼,上一兩句話,若是恰好對上了眼神,就笑一下。這和一個人呆著感覺很不一樣,晏慈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是隻覺得這樣的關係讓她很舒適,一切都剛剛好。
看完新的一章節,晏慈放下書本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放鬆了會,一轉頭便是江辰暮低著頭刻著章子的樣子。
晏慈帶著好奇湊過去看了眼,見一陣陰影下來,江辰暮便知是晏慈過來了,抬起頭對著她沒有防備地笑著,手則悄悄地已經蓋住了自己的木章,一副保密的樣子。
“王爺這幾日到底在刻什麼?”晏慈自然是發現了他的動作的,卻也不惱,這幾日他雖一直在她身邊,但每次晏慈一靠近他,就孩似的把自己的章子藏起來不讓她看,也不知道究竟是刻了什麼,這麼寶貝。
“秘密。”他歪著頭輕輕道,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晏慈被逗笑了,每次都是一個理由一個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傻還是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