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後江辰宇並沒有留下來,而是臨時有事先離開了。
晚膳時江辰暮同晏慈都食不知味,默契地沉默著。用完晚膳後,紫蘇照例把江辰暮的藥端了上來,晏慈猶豫著要不要開口,便見他這一回頗為順從地接過了藥,一口氣便喝了下去。
藥很苦,晏慈一直都知道,但是這一次她沒見他皺眉也沒聽他苦,仿佛他這一刻失去了味覺一般。用完藥,他便去了書房,這幾日不知怎麼的,他不再去後院做他的木玩了,倒是開始把工具和材料都帶到書房去做。
晏慈坐著,看著下人們在麵前收拾碗筷,拿著琴漱遞過來的熱茶,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做。
待下人都收拾完了下去了,房內便隻剩下了晏慈和琴漱二人。
“王爺這是怎麼了?看上去好像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琴漱見人都下去了,便上前一步關了門,又回到晏慈身邊問道。
晏慈歎了口氣,拉她坐到自己身邊,:“我問你一個問題。”
琴漱見晏慈突然這般認真,下意識坐直了身子,:“王妃,你問便是。”
“沒饒時候喚我阿慈就是,你這怎麼總是改不過來。”聯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再聽到琴漱喚自己王妃,晏慈不知怎麼就覺得這個稱呼突然就變了味道。
琴漱隻好點點頭,靜靜地坐著等她問題。
“你,平日裏有沒有覺得王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晏慈不想自己一直困在自己的猜測之中,她迫切地想要尋到一些蛛絲馬跡來證實自己猜測的這一牽
琴漱聞言,不解道:“王爺?有麼?王爺不一直都這樣嗎?”完,又合上手心補充,“不過起來,八王爺真是我見過最溫柔的人了,雖然他腦子……但是他待阿慈你的好,是真的好。這個我能看出來,他看你的時候,倒是和那祁老三看我家姐的眼神很是相似。”
晏慈聽她這般講來,一時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慌張。若高興,當是為有人能這般待自己而感到高興,若慌張,自然是因為,這份感情之中的不確定和荒謬。
“可是,一個心智停滯在孩童年紀的人,怎麼會……”晏慈雙手握著茶杯,遲疑道。
“為什麼不可以?”琴漱不明白,為什麼晏慈會因為愛而質疑。
晏慈搖搖頭:“這不合理,一個心智未開的人,如何知道什麼是愛。”
“可,可是三姨娘那邊的阿樹,九歲時就要娶他一歲的表妹,前些日子還傳了消息他們已經成婚了,這,有什麼不妥麼?”琴漱睜大了眼睛看著晏慈,滿是不解。
晏慈聽到這有些啞口無言,但心底仍然是有顧慮。
“你覺得,八王爺,會不會是裝的傻?”晏慈想了想,還是問道。
琴漱一聽這話,驚地從凳子上一下子跳了起來:“你怎麼會這麼想?”
晏慈抬手放在嘴邊,示意她冷靜:“我隻是猜測。”
“可是,為什麼?八王爺為什麼要裝?皇上不是很寵愛他嗎?”琴漱想起先前婚宴時在府上,昭宣帝看江辰宇時的包容寵愛,不像是假的。
晏慈沉默了片刻又問道:“那王爺平日有做過什麼讓你覺得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