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麼一路回了梅居,到了府上色早已暗了下來,方才在臨月樓時外麵還是陽光正好,等到了府上時,上已是一片厚重的烏雲,層層鋪滿了整片,一時心情也跟著陰鬱了。

“看來要下雨了”她跨過門檻,抬頭望著這被屋簷所圍現的四方空。

“方才還聽著有些悶雷聲,或許是場雷雨。”鬼柒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道。

晏慈原本還想著晚間去院子裏喝些酒,看來是不行了。

出門前熬的湯這會應該差不多好了,琴漱大概還在那邊看著火候。

晏慈想著,便向直接去廚房看看。一路走過去,還未到廚房,卻瞧見院子裏的亭裏,江辰宇正一個人坐著喝酒。

晏慈停了下來,看著他。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江辰宇抬起頭,向這邊望來,正好見著晏慈在看他。

既然對上了目光,晏慈也不躲閃,不失禮節地打了個招呼,正想走,卻又想起了翎歌給自己的那封信。

她想了想,對鬼柒道:“你先過去吧,我同四王爺聊些事情。”

鬼柒點點頭,便先下去了。晏慈則在他的目光下走到了亭子裏。

晏慈看了眼他杯中的酒,餘光卻不心瞧見了他未完全放入懷裏的帕子。

那帕子隻露出了一個角,晏慈卻一眼認出那便是那日翎歌給了宮玖的那一塊。

似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有些不自然地將帕子往懷裏塞了塞。

“四王爺怎麼今日一個人如此興致在這喝酒?”晏慈站在他身前,問道。

“沒什麼,隻是突然想喝罷了。”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又示意她坐下。

晏慈便在他對麵坐下,順勢拿起一隻空酒杯,為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還是杏花村?”方才走近了便聞出了這是什麼酒,但晏慈仍然問晾。

“嗯,就是前幾日你們帶回來的那些,你不介意吧。”

晏慈搖搖頭,當然不會介意,一杯下肚,方才因為氣而低沉下來的心情稍稍回暖了一些。

酒,果然還是個好東西。

可驅寒可暖心人亦可忘憂。

外麵忽然傳來一聲悶雷,隱隱約約還閃過幾道雷電,仿佛預示著一場大雨的到來。

“我那日遊船,遇到了一個人。”一陣雷聲過去,晏慈突然開口道。

江辰宇眸色閃了閃,沒有話,隻是兀自又喝了一杯酒。

“那人真是奇怪,她站在一艘花船上,安安靜靜地,一雙眼睛望過來,似水又似雲。明明穿著一身火紅色的衣裳,卻無熱情之色,全然隻有一片恬靜。”晏慈細細回憶著,緩緩道來。

“更奇怪的是,我們的畫舫和她們的花船遇上時,她竟然一下子從那花船上跳到了我們的畫舫上。你這人是不是很大膽,又很奇怪。”晏慈看向他,有意無意地問道。

“的確很奇怪。”他淡淡開口道,讓人猜不出他此刻究竟是個什麼心情。

“但是,最奇怪的事,她竟然認得宮玖,也認得你。”晏慈一邊來,一邊注視著江辰宇,“所以,四王爺認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