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慈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便讓琴漱下去,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琴漱遲疑地站在門前,躊躇幾番還是開口:“王爺吉人自有相,不會有大事的,況且不是了沒進疫區嗎,你別太擔心了。”
晏慈坐在桌前,一手撐著額角,另一手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待琴漱關了門,房裏一時安靜下來,晏慈卻又有些坐不住了。
思來想去,還是歎了口氣,認命般站了起來去了後廚。
站在灶台前看著火候時,又覺得自己多少是有些關心則亂了,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的。如今已然到了裴州,按著之前的法,自己與他的道別之日越來越近,她不禁質疑自己到時候能否決然離開。
簡單做了幾樣菜,裝進了食盒裏,晏慈喚來鬼柒讓他帶自己去找江辰暮。
鬼柒站在晏慈麵前,麵露為難:“這,八王爺交代了,了不讓你去找他。”
“他那邊怪罪下來我自會替你擔著,你隻管帶我過去就是了。”
琴漱站在一旁,聽晏慈這是要不管不關去那郊外,心裏也急了:“王妃,你這身體也才好,還是別讓王爺再擔心了。”
晏慈無奈道:“我今日必去無疑,你們別勸我了,琴漱,你就待在府裏,心著別讓消息傳到翎歌那,鬼柒,帶路。”
最後一句話儼然帶了些強硬的態度,鬼柒見她堅持,也隻好點頭在前帶路。
那片被圈作疫區的外郊離王府有些距離,坐馬車行駛了一刻鍾左右才到。
下了馬車,望著眼前一片連著一片由麻布茅草搭建臨時疫所,晏慈心裏頗為沉重,她回想起少時四處流離時見到的幾次疫病,深知疫病的可怕和危險。
在離疫區不遠處還有幾個臨時搭建的帳篷,大概便是王征明與江辰宇等人平日在茨休憩點,晏慈正要過去,便瞧見展斯從那帳篷裏出來。
才出來便瞧見了晏慈往這邊過來,展斯愣是一下沒反應過來,待發現這不是自己眼花後,立刻又回了帳篷,估摸著是和江辰暮通報去了。
故而晏慈還未走到帳篷,便見江辰暮從裏麵走了出來,一瞧見晏慈也是一愣,而後便是麵色微慍,快步走了過來。
“對不起我是不是讓你擔心了”江辰暮低垂著眼看著晏慈,一手攬過晏慈的肩膀,將她攏入懷裏,方才的慍色此刻皆是心疼。
晏慈原本的氣惱這會兒見到了人也不好發作了,隻得歎了口氣,用空著的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我給你做了幾樣菜,進去吃點吧。”
江辰暮靠著她的頸窩點點頭,這才鬆開她,接過她手裏的食盒,一起回了原先的帳篷。
進了帳篷才發現這裏麵還站著不少人,見二人進來皆是一副了然模樣。
“剩下的事情明日再繼續,大家今日都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江辰暮看著眾壤。
“是。”眾人應聲,紛紛退下了。
這帳篷裏一時清淨下來,就剩了晏慈和江辰暮兩人。
江辰暮拉著晏慈在桌椅上坐下,晏慈接過食盒,打開為他布菜。
“下次不能在這樣了。你明知道你身上的餘毒潛伏,萬一染了疫,你想過後果嗎?”晏慈皺著眉,將碗筷放在他麵前,不覺便數落起來。
江辰暮接過筷子,仍仰頭看著她,唇角帶笑:“見你這麼生氣,倒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