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室坐了片刻,裴原便出來了。

走到晏慈對麵坐下,裴原抱了個拳道:“當日因裴某身份特殊,不得已用了化名,還望晏姑娘不要介意。”

晏慈沒想到他第一句話竟是解釋當日對其身份的隱瞞,不由感慨其坦誠,回道:“裴公子言重了,形勢所逼之事,不必在意。不知你今日留下我是想些什麼?”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這一來是向姑娘解釋一下這身份,二來是想問一問姑娘當日的條件可已想好,我裴某向來言出必行,隻要你,隻要我能辦得到,必然傾力為之。”

這倒是讓晏慈有些不知所措的,代嫁一事,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目的,算不得上是真幫什麼忙,那什麼條件也當隻是隨口一,畢竟她原先也想不到二人竟還真有再遇之時。

“裴公子不必在意,當日所提隻是一時之意,來你們這也算是幫了我,所以不必在意那條件了,況且晏慈也實在沒什麼條件可提。”著,晏慈便打算告辭。

裴原麵露不解,卻仍堅持道:“裴某一諾千金,既了便要做到,還望晏姑娘再想一想。”

倒不知道這裴公子還是個認死理的,晏慈心裏歎了口氣,思襯片刻後開口:“既然如此,晏慈便也不再推脫了,仔細想想,我現下所求,大概便是八王爺了。若是可以,我的條件,便是請裴公子有機會的話多多護著些王爺,如此就可以了。”

言罷,也不等裴原再開口,微微施了一個禮便出了院子。

回到自己房裏,才開門便看到桌上放了一盒點心。

晏慈左右看了看,卻未發現有人在。

估摸著或許是江辰暮給自己準備的,方才展斯回了消息後,他便去江辰宇那邊,事了後便又回了自己那個書房裏待著,就是不願回院子裏見晏慈。

無奈地笑了笑,晏慈動手打開了食盒,卻一瞬間失了神。

盒子裏放到是一疊雲霜糕。

而雲霜糕,是她幼時最愛吃的糕點,娘親得空時總會做上一些給她和兄長當點心。後來家破,和兄長在外流走,饑寒交迫時候,她總是想起娘親的雲霜糕,兄長為了哄她,還曾許諾為她做雲霜糕。

如今突然瞧見這雲霜糕,晏慈心裏模糊地顯出少時兄長的模樣。

“琴漱!”晏慈放下手中的食盒蓋子,向屋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喚著琴漱。

琴漱從偏室裏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撣子,一臉茫然地看著晏慈。

“這是怎麼了?”

晏慈指了指桌上的食盒,聲音裏帶這些難掩的顫意,或許還帶著些她自己未曾察覺的期待:“這是誰拿來的?”

琴漱愣了愣,看著桌上的食盒後解釋道:“方才好像宮玖來過,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放的。”

聽到宮玖的名字晏慈也是一愣,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他,低頭看著食盒裏的雲霜糕,一時倒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怎麼了?”琴漱試探地問道。

晏慈一下子像是卸去了全身的力氣,坐到了椅子上:“沒事,你去忙吧。”

琴漱瞧著晏慈這樣,也不好上前打擾,隻好退出去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晏慈拿起一塊雲霜糕放在嘴邊,輕輕嚐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從舌尖開始蔓延,不自覺地就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