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1 / 2)

自展斯帶著藥回來後,連著幾日服了藥,江辰暮的精神好了不少,幾人稍作商量,便決定加快腳程趕往京城。

坐著馬車顛簸了幾日,待離京城還有一城之距時,江辰暮卻突然發起燒來,一行人連趕著入了城,尋了一處客棧住下,晏慈便招人外出去找了大夫來。

這燒起得突然,連著幾日晏慈一直按時記得讓江辰暮服藥,眼看著身體稍好了些,這一下發熱著實是讓晏慈擔憂起來,生怕是那餘毒作祟,傷著江辰暮的底子。

隻是這小城之中的大夫大多醫術一般,對他身上的餘毒實在是束手無策,也隻能夠開些退燒的藥物,暫時應付一番。

夜裏晏慈端了藥進屋,江辰暮坐靠在床上,見著晏慈進來,嘴角稍顯笑意便一陣咳嗽,以手握拳抵在嘴邊掩著。

晏慈見狀快步走到床邊,將藥放在床邊小案上,抬手順著江辰暮的背撫了撫。

晏慈道:“好些了嗎?”

江辰暮緩過勁來,安撫地拍了拍晏慈的手,道:“無礙,隻是小病罷了,你無需太過憂慮,這些年便都這般過來了,我也沒你想的那般矜貴,過幾日便好了。”

晏慈順勢坐在床沿,歎了口氣道:“你身上的餘毒一日未能除盡,我便一日放不下這心來。”

江辰暮抬手撫順晏慈額角的亂發,道:“這些年來,宋明為我調理身體所開的藥,另一方麵也是為著肅清我體內的餘毒,如今我身體內的餘毒其實早已清得差不多了,好生休養一兩年便自然好了。”

晏慈蹙眉不信,道:“若當真如此,現下你這般又該如何解釋?”

江辰暮道:“隻不過是在京城惰怠了幾年,許久沒這般四處奔走,南來北往的,略有些吃力而已,傷不及根本,養一養就是了。”

晏慈仍是不相信,但仔細瞧著江辰暮的模樣,卻也的確除了麵色差了些以外,這幾日倒不再有消瘦模樣,略微放下了些心。

“你最好莫要哄我,他日等宋明回來,若你們是兩番說辭,可別怪我到時候不信你。”

江辰暮笑道:“好好好,若我真騙你,屆時悉聽尊便。”

晏慈不與他笑鬧,端起藥喂他喝藥。

江辰暮再不必如往昔扮傻扮癡,喝藥也再不推三阻四,倒是痛快起來。

喝完了藥,江辰暮躺下休息,晏慈在他身邊守著,沒一會兒便看著他睡熟了,隻是不知是否是病痛緣故,眉間微皺著,似是睡得並不如意。

晏慈看著他,抬手輕輕揉順了他的眉間褶皺,又將他身上的被褥往上拉了拉,掖好被角。

她起身挑了挑煤燈,讓房內暗了些,這才出門吩咐著小二去燒了熱水。

半個時辰後,晏慈端著熱水和布巾回了房,將熱水放在桌上,浸濕了布巾後擰幹,又走到床邊,摸了摸江辰暮的額頭。

溫度還算正常,晏慈鬆了口氣,坐下拿布巾擦拭他的臉。

布巾輕軟地撫過他的眉眼鼻唇,晏慈這才發覺,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這麼認真仔細地端詳江辰暮的臉。

不知不覺地,在這無他人的房室內,晏慈生生紅了臉,思緒一時浮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