獾狼建議我去看下心理醫生,他說經過多次實戰磨煉後,我的心智會慢慢走向成熟,希望我能夠盡快走出陰影,對於任何一個在和平時期長大的孩子來說,突然間讓他去適應戰火紛飛的實戰環境,這的確需要勇氣。
然後我就去了省城最有名的心理谘詢中心,心理醫生是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大家都稱呼她“梅姐”,她很有親和力,笑容靦腆,氣質脫俗,她的一綹頭發燙成卷發,另一綹頭發保持直發,這種編織燙給人一種蓬鬆,嫵媚,張揚,俏皮可愛的感覺。
經過診斷,我問心理醫生是不是患上了心理上的病,還是神經衰弱了,梅姐看著我焦急的樣子,很是欣慰地笑著說,沒事的,你不用擔心,這些也不嚴重,你最近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找醫師做幾次頭部按摩,緩解一下壓力,你就能恢複健康,有可能是精神衰竭,不過不嚴重的。
我看到梅姐一顰一笑的表情,心情瞬間大好,我們交談的話題似乎也放得開了,在她的辦公桌下塵封著一個臂章吸引了我的注意,那個臂章上刻畫著一個形象逼真的蠍子圖案,臂章是黑褐色的,盡管那個金黃色蠍子有些褪色,但可以看出梅姐對這個臂章是有特殊感情存在的。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我問梅姐。
梅姐驚訝地望著我說,你識得這個嘛!
我搖頭,但我隱約能感覺到這個臂章背後的來曆是很驚人的。
這個臂章的主人已經在一年前就已經陣亡了,梅姐說出這話的時候,我看到她神情有些哀傷。
對不起,梅姐,非常抱歉,我不該觸及你的心靈,問得太冒昧了。
梅姐頓了頓神,那一絲哀傷的神情很快就雲消霧散了,過去的總該過去,我們還要重新麵對生活,他本來要和我結婚來著,但他在境外參與了一場狙擊賽,不幸給中彈犧牲了。
那是一場可怕的惡戰,梅姐難掩神色。
我:“你也在場嘛!”
梅姐:“不!我也是後來聽他的一位前線兄弟回來說得,這裏可沒有那樣的惡戰,他走的時候很匆忙,他的事情我無從所知,後來他的兄弟回來才把他的一切給我說出來,希望我不要傷心難過。“
我:“你們倆在一起多久了?“
梅姐:“兩年,我們是在省城一個最著名的酒吧邂逅的,他說過隻愛我一人,他也兌現了這個承諾,而沒有在外麵沾花惹草。“
那你們為什麼不結婚呢?
我不知道為什麼?後來他那個兄弟回來後給我留了一筆巨款,就悄無聲息地走了,我當時也許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他說過,他要幹一筆大買賣後,帶我去世界各地旅遊,給我買世上最好的鑽戒。
原來如此!梅姐的一席話讓我想到了那個飛雕的自言自語,我不得不相信,這個世上還真的有這個雇傭兵狙擊賽組織存在。
你的頭發真的很美,我說。
你喜歡嗎?
我:“很喜歡,是男人都不會拒絕這個誘惑,都喜歡多看一眼,這是人的本性使然。“
梅姐:“自從認識了這個男人之後,我再也沒有談過任何的戀愛,他對我真的很好,他死後,我原本想把我的等離子燙發剪掉,剪成短發,以示對他的懷念,我覺得這個世上好男人真的不多。“
那又是何苦呢?我說。
我當時真的想為他做點什麼,他是個很傳統的男人,我們在一起這些日子,他根本就沒有碰過我,對於那事情,他希望等到結婚那一天的來臨,很莊嚴很神聖,很隆重的那一天。
可是,我當時就在想,他要是想要,我什麼時候都願意給他,我這輩子就愛他一人,但是他當時給我說要出趟遠門,等回來後,我們就結婚,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做的是一項很危險的工作,我當時很單純地認為,我總得要給他留個後什麼來著,後來他一死,什麼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