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的心裏驚愕,想也沒有想就問出聲:“皇上,這是為什麼啊?”
“問得好,朕無心於別的女人,立四正妃之事,雖然早有說,可四正妃,關係於朕對愛妃的寵幸,昨天淑妃明裏暗裏又說朕隻寵你,朕想著,這四正妃,要立來何用,隻是束縛得更深。”
雲妃心裏暗暗咬著牙,還是問上一句:“皇上的寵愛,臣妾真是三生有幸,皇上真的不立四正妃嗎?”
鳳禦夜看著她的眼睛,看到她垂下眼眸掩住那精光,才滿意地說:“不當立。”
氣恨啊,一切都是因為卓玉那不要臉的東西,連帶她也不能成為正妃。
鳳禦夜欣賞地看著一張俏臉上掩不住的恨,心裏,滿意極了,站了起來:“愛妃早點歇著,朕今晚得回正清宮了,免得有人仗著正妃之名,來抓愛妃的小辮子。”
雲妃半側身:“臣妾恭送皇上,皇上慢走。”
雲妃是多事之人,不怕,這個消息傳送不出去,鳳禦夜坐在魏峨的正清宮琉璃瓦上,看著滿地的華霜,沉睡的牡丹花,為什麼這個皇宮,明明有的是人,他卻是越來越是寂寞,明明喝了不少烈酒,可是,腦子裏卻清醒得很。
放在腰間的是那藍龍玉,他放在掌心,看這藍龍玉散發著光華。
他抬頭看著明月,明月也看著他,二對,相無語。孤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深深的後宮中,是誰在唱歌,那樣的寂寞,那樣的傷感,聽得眼想淒然而下,華麗的皇宮,有著華麗的悲歌,一道道宮牆,隔開的,是什麼?是一道道長長的歎息聲。
刻意,很久很久不去看關於彎彎的消息,就怕看了,會掩不住那股空虛和傷痛,那麼,所做的,就前功一潰。
夜更深了,星更稀了,可是,絲毫沒有睡意,冷眼靜看底下的萬物,一切都像是空幻。
獨守聊城,該死的,還真是應了那句話,他現在就是獨守聊城。
要這樣,一直下去嗎?不,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他要尋回他失落的心,彎彎,一定要等,不用多久了,再等幾個月。就可以相守,後宮三千,這算什麼,為了彎彎,有什麼不可以舍棄的,現在,他不正在弄濁這些渾水嗎?笨蛋彎彎啊,快來摸魚吧,想報仇就報仇,他隻會幫著她作惡的。
“皇上,夜深了。”盡責的福公公在底下輕叫著。
皇上的孤單他看在眼裏,心疼在心上,隻是,他是奴才,他無法幫到他。
他扯開一抹笑:“朕豈有一夜好眠。”
“皇上,收到最新的消息,皇上是否想聽?”他低聲說著。
鳳禦夜懶懶的躺在那橫出來的龍頭上,看得底下的孫公公和福公公驚心膽跳。
“皇上,小心啊,皇上,是關於她的消息,有她的落腳地方了。”她,就是指連昭儀。
自打那太後宣連夫人進宮,威脅利誘,甚至是找來了不少的證據,包括住在鄴城旁邊的人,都來指證,連昭儀的真實身份,終是揭了開來。可是,他們並沒有想到,連昭儀沒有和皇上一起回宮,皇上的性情也變了,落寞,傷心,獨自一人的時候,還會發呆,有時又傻傻地發笑。
不知道的所謂什麼是愛的他們,聽說,這就是相思病,不明白的是,皇上即然那麼想念連昭儀,為什麼不宣她進宮呢?隻要是皇上看中的,哪怕是販夫走卒的女兒,一樣是榮華享不盡。
可是,他們不敢問,隻能小心地侍候著。
彎彎的落腳點,連日來積壓的相思奈不住,他急急地問:“在那裏?”
“皇上,你先下來休息?”他們飛不上去啊。
鳳禦夜輕笑:“倒是也學會了威脅朕了?”說是說,還是跳身下來。
福公公吞吞口水跪在地上:“奴才不敢,還請皇上恕罪。”
“不敢,你膽子是越來越大,說吧,要是讓朕不滿意,你就給朕悠著點。”也隻有侍候著長大的福公公明他的心思。
福公公鬆了口氣:“皇上,連昭儀在徐家牧場。”離這裏不遠,半天的功夫,就能到。
在徐天洛那裏,不怪得呢?還辭了官,他心裏有些失落,彎彎,那麼快就跟著人家走了。隻是,她能去那裏呢?她孤單一個人,他更是放不下心來。
冷瞧了福公公一眼:“誰說她是連昭儀,這些事,你們心裏都清楚得很,居然沒有人給朕報信,朕真是太相信你們了?”
不好,皇上現在來算帳了,孫公公跟著跪在福公公的身邊:“皇上請恕罪。”在宮裏,太上皇怎麼會不防著他們,連吃飯都不能出屋子,全是陌生的人,如何給他傳信,再說了,皇上在那裏啊,他們又沒有千裏眼,那裏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