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施看見她的視線望過來,不好意思的舉起酒杯。
“害什麼羞啊,剛才你不還口口聲聲說,不知道秦紛繁會不會來嗎?”梅姐是唯恐天下不亂,用手肘搗鼓了下何慕施,“美人雖然嫁人了,但聊聊天以表相思還是可以的。”
秦紛繁被她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話,嗆的直咳嗽。
反倒是何慕施鎮定下來:“紛繁已經嫁人了,這些話,就別說了。”他喝了口酒,白淨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隻是可惜,我早點見到你就好了,現在也隻能敬你一杯了。”
話語間,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失落。
想到當年何慕施對自己的幫助,秦紛繁也有些不好意思。
高中三年,何慕施一直在追她,然而那時她滿腦子都是燕澤陽,對他熟視無睹,應該是傷了他的心吧。
想到這裏,秦紛繁倒了杯飲料,舉起對著他真誠道:“謝謝你當年在我陷入窘境的時候幫助過我,也謝謝你高中三年對我的照顧。當年如果我有傷害你的地方,希望從今日起,一筆勾銷。”
何慕施笑笑也沒說什麼,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紛繁,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道歉也要有點誠意啊,怎麼就喝飲料呢。”胖子插嘴,伸手往她杯子裏倒了半杯酒,“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很能喝的!”
秦紛繁為難的看了眼酒杯。
她以前酒量確實不錯,都是跟蹤燕澤陽去酒吧時學會的,可自從懷孕,她就沒再沾過了:“我還是喝飲料吧。”
“不行,就半杯,你可別掃了大家的興致啊!”胖子應該是喝高了,不依不饒的說,連梅姐給他使眼色都沒看見。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邊上撈過她的酒杯:“我替她喝。”也沒多做解釋,一杯酒就下了肚。
秦紛繁怔怔的看著燕澤陽,萬千情緒湧了上來。
梅姐看看秦紛繁,又看看燕澤陽,臉上表情怪異。
誰都沒有注意到,拿著酒杯的何慕施,眸中閃過一抹憤恨,又連續給自己灌了好幾杯酒。
菜在這個時候上來了,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氛圍。
秦紛繁鬆了口氣,趁著服務員過來上菜,起身道:“我去個洗手間……”話音未落,就撞上了服務員端著的餐盤,幾滴菜汁濺到了衣服上。
“沒事吧?”燕澤陽先站起身來,見她隻有衣服上被濺了菜油,緊皺的眉頭才鬆開。
胖子在邊上吹了個口哨。
秦紛繁臉頰一紅,推開他的手:“我沒事,我去洗一下。”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包廂。
跑進洗手間,秦紛繁才鬆了口氣。
緊盯著鏡子裏麵色飄紅的女人,秦紛繁一時間有些恍神,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有人走進來了。
“紛繁。”
男人的聲音嚇了秦紛繁一跳,她慌張轉身,看見是何慕施,狂跳的心才平複下來:“你怎麼來了?”
對上何慕施愕然的眼神,秦紛繁才察覺到自己這個問話有多奇怪。
這裏是洗手間,人家還能來幹啥。
“你進去吧,我回包廂了。”
她轉身欲走,手臂卻被一把拉住。
秦紛繁轉過身:“怎麼了?”
何慕施眼神滾燙的看著她,像是裏麵有一簇火苗在熊熊燃燒:“紛繁,這麼多年了,你有想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