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訝異大於身體的疼痛,秦紛繁怔愣的看著薑欽,對他的舉動一時沒回過神來。
薑欽雙目赤紅,雙手死死箍著秦紛繁的肩膀,將她按在牆上:“我就知道是你!小蕊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她?”
他一用力,秦紛繁倒吸了口涼氣。
“薑欽,你別激動,事情還沒有定論。”燕澤陽拉住薑欽的胳膊,他的力氣用的很巧,在肩胛骨上一搭,稍一使力,薑欽就像軟了一樣鬆開手。
秦紛繁往燕澤陽身邊走了兩步,卻又想到剛才他的沉默,拉開了距離。
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薑欽,我可以發誓,這件事絕對不是我做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匿名信寄給我,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多半都是栽贓陷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讓凶手可以逍遙法外。你甘心,真正傷害小蕊的凶手,就這麼逃脫嗎?”
薑欽身子一震,雙手緩緩垂落。
“你們去吧,我會在這裏守著小蕊,哪裏也不會去。”薑欽顫抖著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一定要把凶手抓到。”
“在小蕊醒來之前,我也不會走。”
秦紛繁搖搖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她是個女孩子,總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而且她不醒來,我無法安心。”
薑欽深吸了口煙,垂眸盯著地麵,沒再開口。
門吱呀一聲打開。
三人同時看向走出來的醫生。醫生擦了把額頭上的汗,臉上是如釋重負的笑意:“沒事了,骨頭斷裂不嚴重,小孩子生長快,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她醒了嗎?”薑欽急切道。
醫生搖搖頭:“還沒有,她的頭部遭受過擊打,雖然力氣不大,但足夠致人昏迷。加上之前她有腦震蕩,所以恐怕要過段時間才會醒。”醫生頓了頓,“因為受傷,所以她可能半夜會發燒,你們記得給她擦拭身上,把溫度降下來。”
雖然醫生盡量說的輕描淡寫,但秦紛繁還是聽得一陣陣心驚。
她難以想象,一個小孩子,經曆過接二連三的傷害,到底是何種痛苦。
“我進去吧,你們兩個大男人,不方便。”秦紛繁說完就直接推門走進去,在身後關上門,沒有去看他們此刻的表情。
緩緩靠近小蕊。
醫生已經幫她接上了骨頭,打了綁帶,小臉比剛才稍微紅潤了一些,但這種紅潤,反倒看的秦紛繁心上一揪。
她坐在床邊,探了探額頭的溫度,很燙。
果然是發燒了。
在心底歎了口氣,秦紛繁起身去衛生間打了盆冷水,先幫她擦拭了臉,然後再一點點的幫她將手腳沒繃帶的地方擦拭幹淨。
一遍遍,恨不得立刻將溫度降下去。
天色從暗到明,有好幾次,秦紛繁都聽到小蕊的嚶嚀聲,以為她醒過來了,但那雙眼睛卻是緊閉著的,無意識的呢喃,都是緊皺著眉頭。
應該很痛吧。
秦紛繁咬了咬唇,殘存的睡意被席卷一空。
這夜,秦紛繁完全沒有合上過眼睛。
眼見天都亮了,外麵傳來敲門的聲音,燕澤陽打開門,聲音有些啞:“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