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紛繁淡淡一笑，抬手，在何施慕的視線中，坦然自若的喝了幾口。
何施慕臉上飛快的閃過如釋重負的笑意。
他衝著秦紛繁身後的營業員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把視線轉回來：“你就這樣跟我出來，要不要給燕澤陽報個平安？”
“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秦紛繁往後一靠，捏了捏眉心：“奇怪，怎麼突然有點頭暈。”
“是不是太累了？”何施慕擔憂道，站起身來，“我去給你倒杯水。”
秦紛繁點點頭，半合著眼睛，手把玩著桌上的叉子。
沒一會何施慕過來了，拿了杯水遞給她，秦紛繁伸手去接，水杯卻無力的從手中脫落，砸碎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何施慕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她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開。
見她這個模樣，何施慕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手上加了力道，彎腰湊到她耳邊開口：“你以前就瞧不上我，整天追著燕澤陽跑，現在不還是落在了我手裏？”
“你……”
看秦紛繁一副恍然大悟，卻動彈不得的模樣，何施慕哈哈大笑起來：“秦紛繁，你就這麼喜歡燕澤陽？好啊，現在就打給他，看他會不會拋下江月那個大美人來救你！”
聽到江月兩個字，秦紛繁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聽起來很艱難：“江，江月……你認識她？”
“她是我同學，而且當年和燕澤陽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不認識，你不也認識嗎？”何施慕眯了眯眼，手滑到她的脖子，“別打岔，趕緊打給燕澤陽！”
感覺到脖子上的涼意和指甲劃過肌膚的疼痛，秦紛繁從口袋裏緩緩掏出手機。因為藥力的作用，她看不清楚，對了好長時間才找到號碼，卻沒有動。
“這麼還不撥？”
秦紛繁癱軟在桌子上，眸色卻涼如水，清冽到那一瞬間，何施慕甚至懷疑她根本沒有中藥，但很快又變成了迷糊的神色：“我們做個交易，你答應我，說出是誰指使你的，我就打這個電話。”
“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和我做交易？”何施慕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狠狠一晃，她的腦袋“咚”一下磕在了桌子上！
秦紛繁腦袋“嗡”的一聲。
她咽下口中的腥甜，竟是低低笑出聲來：“就憑我不怕死。今天我就和你賭一把，看看是你逼著我先打給他，還是你先同意我做交易。”
“你瘋了嗎，連肚子裏的孩子都不顧了？”何施慕不可思議的瞪著她。
秦紛繁苦笑一聲，捂住肚子：“我當然在乎，但是你也知道，澤陽是我最愛的人，為了他，我舍棄了尊嚴，放棄了十年的青春，我還能有什麼不能放棄的？”
這句話半真半假，但秦紛繁當年對燕澤陽不放棄的執著誰都知道，尤其是當時苦追她的何施慕。
他猶豫了一下，手放鬆了幾分：“隻要我說出來，你就打電話？”
“對，起碼也要讓我們死個明白。”
何施慕眼珠子一轉，竟是回答的爽快：“好吧，我答應你。現在可以打了吧？”
秦紛繁點點頭，眯著眼睛按下了通話鍵。
何施慕一把奪過手機，開了公放。
裏麵傳來燕澤陽低沉的聲音：“什麼事？”
何施慕按在秦紛繁脖子上的手指加深了幾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