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月是被人一腳踹醒的。
耳邊女人聒噪的聲音喳喳叫著:“你怎麼還不死!”
這一腳好巧不巧踹在她脖頸側麵的筋上,連著她整個腦袋都傳來一陣劇痛,落枕了似的沒法轉頭,牙卻是狠狠咬了咬。
奶奶的,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往她身上踹?
她掃清劇痛帶來的黑影,睜開眼往一旁看去。
段姚聒噪的聲音再一次緊跟著響起。
“別以為你到了黃玄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以為以前禹王是真的愛你?別做夢了!要不是看你將軍府還有可用之處,誰稀罕看你一眼啊!”
“現在老天爺看不下去你們將軍府作威作福,死的死,殘的殘,傷的傷,小輩的就剩下你和你那連兒子也沒生出來的姐姐,連個兒子也沒有,也不拿捏拿捏自己幾斤幾兩?”
“略施小計你就巴巴的跑到這來,妄想抓妖獸給禹王討他歡心?哈哈結果怎樣!?玄根被人刺穿廢掉,唯一一個拿出手的優點也沒了,你可真可憐!”
女人說的口沫橫飛,語氣裏盡是得意。
說完還回頭看向後方的男人,含情脈脈:“禹,王自始至終喜歡的,都是我。”
歐陽禹始終站在距離這裏五米遠的地方。
俊朗的臉上,除了對地上躺著的女人深深地鄙夷和厭惡外,沒有多餘的情緒,聞言,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淩森修行者眾多,解了氣就抓緊走,免得被人看了,落人口舌。”
他掃了眼四周,見二人的行徑並沒有被外人發現,抓緊提步走。
段姚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看著歐陽禹離開的背影,準備跟上去。
回頭看一眼地上的夙月,又好像不解氣似的,伸出腳朝著夙月的臉踢來,臉上盡是陰狠:“你個賤人,我踢死你!”
躺這裏這麼一會兒,也算是恢複了點力氣,至少脖子已經沒那麼疼,好歹能動了。
聽這話,夙月神色一凜。
這還沒完沒了了?
盯著對方遞過來的腳,夙月一點也沒客氣,一把捏住她的腳腕,在對方詫異瞪眼的那一刻,使勁朝著另一麵摔去。
噗通——
她摔了個四仰八叉頭昏眼花,張嘴正要叫罵,夙月卻已經翻身騎在她身上,對著她就是一套伏虎霸王拳!
夙月到底是大將軍之女,又從小飛揚跋扈打架鬥毆上樹爬|牆,拳頭自是無比的硬,段姚被她打的連痛呼的力氣都沒了。
直到感覺打得差不多,夙月才收起拳頭。
垂眸一看,發現這人好像不認識。
她又火了。
不認識還敢踹我?
接著,又是一通好打。
前麵走出去一段距離的歐陽禹,一直沒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段姚栽過去的脖頸和閉上的眼睛,他臉上一片猙獰:“夙月,你快點給本王住手!”
夙月收手,站起來看過去。
她指了指段姚:“你們倆一起的?”
這般語氣,以往也聽過。
歐陽禹渾以為這一次夙月又是在吃飛醋,板著臉冷聲道:“明知如此,你還敢對她下手?我對你沒有感情,你何必因此而為難姚姚?”
什麼亂七八糟的?
有病!
“你大爺的,我不光對她下手,還想對你下手呢!”
夙月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往歐陽禹腦袋上丟去。
他偏頭躲開,眸光裏的怒火幾乎將他眼眶灼紅,危險的眯起眼:“你連我都敢打?你給我仔細看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夙月打段姚,無非是妒忌他對段姚好,情理之中。
但是對他,夙月肯定下不了手。
夙月看智障似的看著他:“不敢!?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姑奶奶我還真就沒有不敢打的人!”
說著,她便朝著歐陽禹打了過去。
歐陽禹雙眼一眯,蔓延在心底的難以置信緊接著便被滔天的怒火焚燒的一幹二淨,故作瀟灑的轉身避開,誰料夙月忽然竄到另一側,對著他屁股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