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換下白大褂,洗了手,剛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什麼。

輕輕拍了下她的額頭,“你個見習生連門禁卡都沒有,怎麼出去?”

沒辦法隻能原路返回,推開科室的門,黎師兄已經抱起恒溫機準備離開了。

他看拿到沈心尤,問道,“你還沒走?”

她把手背在後麵,看著他有些慚愧,“黎師兄,我沒有門禁卡,出不去,我隻能跟你一起出去了。”

“行吧,那等會我送你回去吧。”

他一邊關著燈,一邊說著,走向門口。

沈心尤一聽怎麼能送?要是知道住在哪種別墅,還不知道怎麼想她呢。

一直以來在學校,她一直隱瞞身份。

再加上家裏並沒有給過多的經濟支持,所以她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家庭的孩子。

況且,昨天發生的事,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吧。

“不用了,師兄,我出去做公交車一會就到了,這外麵也不堵。”

黎師兄看了眼她,“還是我送你吧。”

“沒關係的師兄,我可以自己坐車的。”

她此時都要哭了,可不能送啊,況且這得多麻煩啊。

今天的標本本來就多,現在已經很晚了。

“我送你吧。”黎師兄態度堅決,抱著恒溫機出了門。

“那好吧,謝謝師兄了。”

看黎師兄的樣子不送回去是不行的了,再推脫反倒顯得不懂事。

她關了門,默默跟在了他的後麵。

黎師兄的身高起碼有一米八、走路帶風,那一步當她的兩步。

她就像在參加競走,生怕走慢了被人嫌棄。

最後放下了恒溫機,他們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洗了手。

黎師兄用門禁卡開了門,才算是走出檢驗科。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話,這樣的場麵對沈心尤來說就是折磨。

想找話題,可是根本找不到話題,又怕自己說錯話。

簡直一分一秒都像是在慢慢流淌。

唯一可以緩解她緊張的,就是裝著資料的帆布包了。

這些資料本是放在科室的,可是科室主任讓她整理一份數據。

本想是今天做,但標本太多,做完項目已經下班了。

明天又是全天見習。

不帶回家,下周一就沒辦法交差了。

她跟著黎師兄走進電梯,下電梯,走到停車場。

一路上鴉雀無聲,簡直太尷尬了,這樣的場麵簡直不想來第二次。

黎師兄一馬當先走在前麵,她提著帆布包走到了副駕駛後方的車門旁。

她坐車一直喜歡這個位置,可以給她安全感。

但她一開門,那個座位上放滿了試劑盒。

沒辦法她隻能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係好安全帶。

她把帆布包放在腿上,死死攥住帆布包上手提的部位。

真的是緊張又尷尬的場麵。

“你家住哪裏?”黎師兄一邊開著車,一邊詢問道。

她忽然坐直身子,“黎師兄你送我第二附院吧,我要去那裏有事。”

“好。”

黎師兄並咩有多問,隻是朝著第二附院開去。

幸虧沒有問為什麼。

她心裏鬆了口氣,第二附院那裏有個很大的公交站,應該可以坐公交回去吧。

兩個人在車裏都沒有說話,尷尬到了極點。

她向來就是個謹小慎微的人,再加上駕駛室這個可是科室的人人都想抱的大腿啊。

各方麵都很優秀,生怕在麵前做的不好。

車裏很安靜,除了得益於兩人都不說話,還有被關了靜音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