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露歪著頭看了她們一眼,知道他們意有所指,她假裝沒聽見。
喻初露咽下了最後一口咖啡後,端著咖啡杯去茶水間清洗,兩個靠在玻璃門旁邊的文秘看著她的目光十分怪異,嫉妒裏帶著嫉妒。
“楊姐……我跟你說啊……”一個女人撩了下耳邊染燙多次的發絲,塗著豔色指甲油的手指在空中點啊點,“你知道昨個上頭為什麼又是扣工資又是要辭退的嗎?”
“你不說我也知道,還不是那個喻初露,她跟董事長什麼關係你知道嗎?我跟你說啊,不是我空穴來風,要不是董事長,就她能進我們這種大企。”
喻初露手裏的咖啡杯在杯櫃上放下,發出‘噠’的響聲。
兩個女人看了過來,臉色尷尬,畏畏縮縮地走了
喻初露隱隱聽見了她們的討論聲,她手有些顫抖地在吹風機下吹幹,指節攥得泛白。
對於這些人的非議,她假裝不知道,她一心隻有工作。
喻初露忽然去了靳霆熙所在的辦公樓,暢通無阻地打開靳霆熙辦公室的大門,靳霆熙修長的手指正在鍵盤上敲擊著,眉頭緊縮。
生意方麵出了問題,有一家合作方臨時變卦,事情一團糟。
喻初露對此一無所知,冷冷地開口:“我想辭職回家,不想在公司呆下去了。”
靳霆熙停下手中的事,抬起頭看喻初露,神色又恢複了往常的冷漠,“什麼?”
他從真皮座椅上站起來,撫了下自己西裝上的褶皺,額前的碎發遮擋住銳利的目光,但卻讓人顯得更加陰鬱。
喻初露麵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你能不能收回你那些毫無意義的命令,打著幫助我的名義嗬……你要是真的肯大發慈悲,就放過我吧,沒有你我會更好!”
靳霆熙動作一滯,嘴角繃直了,一張英俊的臉上透出慎人的寒意。“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他一字一頓道。
“就因為你所謂的照顧,我被同事們排擠、議論,你到底有多討厭我?孩子都已經沒有了你還不肯罷休嗎?不,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了。”
靳霆熙一把抓住喻初露的手腕,把喻初露攥得生疼,“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這樣你不會好過的,知道嗎?”
喻初露咬著牙,忍受著疼痛但一言不發,嘴唇上粉嫩的血色都淡了。
靳霆熙臉色有些細微的改變,手勁放輕了些,手指在喻初露的手腕上輕輕撫弄了一下,包含著說不出的歉意與心疼。但喻初露正在氣頭上,與靳霆熙針鋒相對,對他的觸碰感到無比的厭惡,絲毫沒有察覺到這片刻的溫柔。
喻初露冷笑一聲:“用不著,受不起!我真不敢讓您屈尊紆貴地對我好!隻要你別管我,離我遠一點就足夠了。你不那麼討厭我,何必留我在身邊讓自己惡心呢?大家一拍兩散分道揚鑣不是對每個人都好嗎?你……唔!”
“你知道什麼!”喻初露話還沒說完,靳霆熙一句怒吼粗暴地打斷了她,刀削般立體的臉龐就在她眼前放大,堵住了她的嘴,把她所有的怒氣都吞進了肚子裏!
唾液順著喻初露的嘴角滑下,隨之而下的還有淚水。她的手在靳霆熙身上捶打著,但卻無濟於事,根本推不開他分毫。
怎麼能,怎麼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
靳霆熙眼睛發紅,憤怒和悲傷在他的胸膛中激蕩,最終化為了一種名為欲望的衝動,衝破了理智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