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等我把最後一點看完。”喻初露給了她們一個微笑,在這種愉悅的氛圍內,她獲得了努力工作的動力。喻初露並不是一個難以相處的人,相反,她是一個極其好說話和溫柔的人。
但這麼多年,由於別人明裏暗裏的從中作梗,她沒有一個朋友,這是誰也無法想象的事。所以有人對她好,她就能感激好一陣子。
年末,所有的事情終於要告一段落了,同事們約喻初露去KTV唱歌,她婉拒了。
喻初露其實一向不太習慣於應付這些熱鬧的場合,她怕自己的冷漠掃了大家的興。
下班前,她去衛生間洗了下手,正準備要離開。
“喻初露拒絕了?那真是太好了,最近天天跟她膩在一起我都惡心了。也不知道在裝什麼清高,一副冰山美人的樣子,誰不知道私底下是個張開腿誰都能上的婊子……”
“噓……小點聲,你也不怕聽見了,真是服了你的膽了。董事長吩咐下來的,我們要是不待見她,工作可就保不住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抱上董事長的大腿的?”
“我還聽說啊,那資料其實就是她偷的。她找了個替罪羊!你知道她怎麼說服那個二愣子給她頂罪的嗎?不行不行,我可不敢亂說話!”
“你說嘛,說嘛,話講到一半是要爛舌頭的。”
“我啊,看見那兩個人一起出入酒店了。就是那家你知道吧,掃黃的時候那進局子了好幾個呢。”
“不會吧……她真是為了利益什麼事都能幹啊?她要不要臉啊!”
“我猜她那還有病呢?我是猜的,我可沒確定啊。”
“對對對,我也覺得……”
喻初露聽不見後麵的話了,她默默地站在衛生間裏,她隻覺得自己像是遺落在路中央的一粒種子,費勁全力生根發芽,但卻一次次被人踩過,攔腰斬斷。
而以為像自己伸出的手是要將自己救離苦海,卻是將自己連根拔起,扔進了萬丈深淵。
忽然,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我覺得你們有時間嚼舌根,詬病別人,不如先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你們有資格說她嗎?”
靳霆熙忽然從電梯旁的拐角裏走了出來。
“董事長——”女人們一下子被鎮住了,呆在了原地。
靳霆熙不打女人,但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將手中的文件袋重重砸到了一個女人臉上:“替罪羊?你在質疑我的調查結果?很好,你被辭退了。”
靳霆熙笑了,但卻更給人一種陰森和恐懼感,那像是一把淬毒的刀子頂在了自己的喉管,讓人呼吸不得。
被打的女人顯然已經崩潰了,頂著一頭淩亂的發站起來,向靳霆熙撲過去,張牙舞爪地要打他,一邊還喊著:“喻初露這個賤女人,憑什麼每個人都護著她!都是她來了,公司才出了這麼多事,瘟神!”
結果被保安捂著嘴扔了出去。
靳霆熙的表情恢複了以往的平靜,但眼中的狠戾已經溢了出來,整個辦公室的氣溫降到了冰點:“我希望每個人都要記住這個教訓,育成和靳氏都不需要嚼舌根的廢物,如果再有人……”
“你別說了。”喻初露忽然從衛生間走出來,低著頭看不到表情,“請你,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求你了。”喻初露突然明白了自己被孤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