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盡了最大的努力?”上前幾步,靳霆熙反應過來後,發現自己已經拽住了醫生的衣領,低吼道。
盧助理見情況不妙,趕忙攔住靳霆熙,安撫道:“先生……你冷靜些。”
醫生掙脫開束縛,順了口氣,心中雖十分不滿卻不敢表現出來。
看了眼麵前的人,硬著頭皮道:“喻小姐因為之前小產過,導致子宮受損。手術過程中突然大出血……先生,手術室的各位都盡力了,還是沒能保住喻小姐的性命……還請節哀。”
醫生微微低身鞠躬,轉身逃也似地便進了手術室。
竟然會死……
靳霆熙看著那醫生的背影,愣在原地。
盧助理擔憂地看著靳霆熙,忍不住道:“先生,喻小姐她……”
“你給我閉嘴!她不會死的!我還沒有好好的……她、她怎麼可能會死呢……”
可是靳霆熙一句話都聽不進去,腦中回蕩著隻是方才醫生說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此刻卻感覺自己難受得快要窒息了啊……
從剛開始見到她的那一刻,到她進了手術室,所有的一切全都曆曆在目,她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原來他都記得這麼清楚。
一個護士出來說了些什麼,他已沒有心思再去細聽,盧助理點頭應了那護士的話,轉身道:“先生,那護士說會通知喻小姐的家屬準備後事的,我們也該離開了……”
靳霆熙帶著盧助理離開了,一路上卻失魂落魄。
盧助理拉著靳霆熙無數次險險避開了竄動的人群,暗歎一聲,竟覺得自己有幾分像導盲犬,先生這次恐怕是真的受了大的打擊了。
忽然,靳霆熙似乎才接受了喻初露已死的消息,忽然跪在了地上,忽然就像是孩子一樣抱著頭嚎啕大哭……
三日後,喻初露的葬禮。
葬禮上人不少,喻宏夫妻二人、喻凡雅、靳霆熙和衛琛,再加上與靳霆熙一起來的盧助理,以及一批衛氏和靳氏曾經工作過的同事,許久不見的鄭詢也來了。
和喻初露沒什麼交集的於商和老三也來了。
黑白色的靈堂,黑白色的賓客,肅穆的氣氛和悲涼的哀樂融合。
似乎所有人都是一臉悲戚,盡管心裏都要樂開花了,但是麵子上的事情還是不能少。
喻宏高興,喻初露死了,那10%的股份就光明正大地屬於自己了,楊惠煙給高興,喻初露一死,自己的女兒就鐵定是靳氏未來的總裁夫人了。
最高興的莫過於喻凡雅,喻凡雅今天穿了一身古奇高定的黑色小禮服,帶著一朵小白花,卻濃妝豔抹花枝招展地出場了。
喻凡雅之前被綁架了,用來威脅靳霆熙,可是沒什麼用,靳庭霍母子還是倒台了,楊惠煙報警查了過來,靳霆熙順勢就提供了證據,說是與靳庭霍母子有關。
靳庭霍母子涉嫌綁架案被公訴,而喻凡雅也被救了出來,一出來就得知了喻初露流產而死的消息,高興得幾天沒睡覺。
喻初露的葬禮上,沒有多少人,童年,上學時期,包括工作,喻初露幾乎是在楊惠煙和喻凡雅的眼皮子底下的,不是沒有朋友,而是交不上什麼能交心的朋友。
靳霆熙一身黑色西裝白色領帶,在一個角落裏沉默著,聽著司儀用悲痛的聲音講述著喻初露生平的事跡,已經麵無表情,心也似乎失去了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