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怎麼了。”喻初露把麵下鍋。
“想吃年夜飯嗎?”衛琛故作淡定地問,其實這頓年夜飯他準備了很久,F國的華人並不多,所以湊齊食材花了他大功夫,又費力地請了中餐廳師傅來做,“就在一家中餐店,很方便的,又很便宜。”
如果是平常,喻初露可能就回絕了,可是在除夕夜,衛琛是她唯一能看到的黑發黑眼的人,親切感是誰都替代不了的。
“好。”喻初露熄了火,把小酥酥交給了保姆照看,自己穿上大衣出門了。
一出門就看見衛琛站在家門口,被定製西裝包裹的肩膀上落滿雪,鼻子凍得通紅,搓著手跺腳,一副特別傻的樣子。
“我要是不出來我就在這站一晚上?”喻初露皺了皺眉,把衛琛拉進屋裏。
衛琛嘿嘿笑了兩聲,和展現給其他人的精英形象截然不同。原本那雙特別勾人的狹長眸子現在顯得特別愣。衛琛不是要故意在喻初露麵前裝可憐博同情,而是如果喻初露沒出來,他真的打算站一晚上。
“行了,你去洗個澡暖和暖和別感冒了。”喻初露扔了個毛巾給衛琛,“年夜飯什麼的別吃了,安分呆著。”
衛琛把臉上的雪水一擦,就站起來了:“不行,一定得去!”喻初露被衛琛拉起來往外走,喻初露先還不同意,可是衛琛怎麼都不撒手,喻初露看他生龍活虎的樣子,覺得沒什麼大礙,隻好答應了。
兩個人到了那裏的時候,已經零點了。喻初露看了看表,皺著眉說:“這都快第二天了還吃什麼年夜飯。”
“F國跟國內兩小時時差,國內才晚上十點鍾呢,來得及。”衛琛把喻初露按到椅子上,標準的年夜飯,還熱騰騰的,擺滿了一桌子。
喻初露看著麵前的飯菜,眼睛突然就模糊了。她上一次和人一塊吃年夜飯,還是她母親還在世的時候。那時候喻宏很忙,每次都是媽媽一個人在家做了一大桌子的飯,哼著歌和她自己兩個人吃。
“衛琛,謝謝你。”喻初露端了一杯白酒跟衛琛幹了一杯,一杯酒入喉,辛辣刺鼻,嗆得喻初露流眼淚,可她覺得特別痛快。
中餐廳裏突然走進來了一個女人,吸引了喻初露的注意。喻初露盯著她看了幾眼,覺得有些熟悉,腦海裏不自覺的閃出了三個字:白柏雪……
於是,喻初露走上前去,有些忐忑懷疑地問:“白柏雪,白阿姨是嗎?”
那女人抬起頭,露出了一張看不出年紀的臉,帶著禮貌地微笑問:“你好,你是……”
白柏雪也覺得眼前的喻初露十分的眼熟,但是卻想不起來是誰?
喻初露連忙從自己的錢包裏掏出了一張合照,照片裏的人是她和安優橙,白柏雪眼睛眯了眯,驚訝地叫出聲:“你是……露露?!”
白柏雪是安優橙的閨蜜,喻初露兒時和她有見過幾次,她給喻初露留下巨大印象的原因是,安優橙有很多好朋友,可是她的葬禮,隻有白柏雪一個人來了。
“真沒想到能在這看到你,這都過去,二十多年了吧。”白柏雪感歎著,把喻初露按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都長這麼大了,露露都是個漂亮的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