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賜名,裴子清(1 / 1)

南鳶擦完藥抬頭,看到孩兒那含煙惹霧的眼,微微一怔。

疼的?

可是她已經很輕很輕了,她老子給她媽塗抹藥膏的時候也不過如此。

大概……孩兒比較嬌氣?

南鳶打開另一個藥瓶的瓶蓋,倒出藥丸,喂嬌氣的孩兒,“張嘴。”

怪胎那隻霧蒙蒙的眼瞅著她,興許是女人剛才的動作太過溫柔,他沒有去想這是毒藥的可能,呆呆地張開了嘴。

藥丸入口即化,還帶著淡淡的甜味兒。

很好吃。

南鳶把剩下的藥膏遞給他。

怪胎接了過去,但站著沒動,還是那麼傻愣愣地盯著她。

“怎麼,剩下的也想我給你擦?”南鳶麵無表情的樣子很難讓人覺得她是在調侃。

怪胎下意識地低頭,明白過來後,反應極大地攥緊褲腰帶,猛地往旁邊一跳。

“吱吱吱吱!”虛糖兩隻爪子捂著肚子,笑個不停。

南鳶屈指往它圓滾滾的肚皮上一彈。

虛糖立馬轉了個身,屁股對準怪胎,繼續笑。

“它叫虛糖,名棉花糖,是個幼崽。”南鳶對怪胎介紹道。

雖然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世界待多久,但南鳶還是希望自己養的崽崽們能夠和平共處。

若不能和平共處,兩個崽崽吵架的時候,她該頭疼了。

畢竟,對於自己認可的東西,她都是無法無地縱容著,舍得不責罵。

兩個都要寵,不能厚此薄彼。

怪胎掃了眼虛糖一顫一顫的臀兒,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穿好衣服後,他端端正正地站在了一邊。

“可有名字?不會的話,你比劃給我。”南鳶問。

怪胎搖搖頭,不話,也沒有比劃。

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從他開始記事的時候,村子裏的人就叫他怪胎、醜八怪。

據,他娘是花樓裏出來的女人,年老色衰之後把自己賣給了一個瘸子。

後來那瘸子死了,她又經手過好幾個男人。

再後來,他娘懷了他,卻不知道誰才是他的父親。

他是個怪胎,他娘不喜歡他,每打他,用各種惡毒的言語咒罵他。

可她也怎麼不想想,他這個怪胎又是誰生出來的?

親生母親厭惡,村子裏的人也厭惡,他路過的地方,總有人用石頭砸他。

沒多久,他娘病死了,可他一點兒不傷感,反而覺得解脫。

從那以後,他就開始了豬狗不如的生活。

為了找吃的,他經常被毒打。

沒有人喜歡他,人人都恨不得他凍死或者餓死在外麵。

可是,他不想死,他想活著。

他怨恨村子裏的人,有時候真想一把火燒了整個村子,燒了所有人。

南鳶見他半不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伸手摸了摸家夥的腦袋,剛開始動作有那麼幾分僵硬,但摸著摸著就摸順了,還扯了扯人家的揪揪。

怪胎一臉無辜地望著她。

南鳶收了手,心道:還是糖的毛比較好摸。

“不會話也沒什麼,我正巧喜歡清靜。”

“以後,你就叫裴子清。”

南鳶取完名字後覺得很滿意,虛糖的大名也是她取的,畢竟她拐人幼崽的時候,糖爹媽還沒來得及取大名。

怪胎聽到名字的時候,先是怔愣,隨即眼睛放光,越來越亮,像是盛滿了一整片的星空。

他規規矩矩地跪下,朝她行了跪拜禮。

女人過不準磕頭,他記著了,隻叩拜。

裴子清。

他有……名字了。

還是跟女人一個姓。

怪胎早就千瘡百孔卻堅硬無比的心,悄悄地軟了一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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