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看著神情激動的崽崽,內心非常平靜。
現在的倒是好聽,誰知道長大以後會不會變心。
有時候親情在妖精麵前一文不值,就比如把她和她媽放在一起,她老子隻能看到她媽,壓根看不到她。
她媽就是她老子的磨人妖精,絕對的第一,無人能及。
以後阿清也會遇到他的妖精,或許不像她老子那麼冷血,但那個時候,她這個阿姐就是礙眼的存在嘍。
南鳶這麼一想,居然有那麼一絲絲悵惘。
裴子清壓根不知道心中如神祇一樣聖潔的阿姐會腦補這些,他隻知阿姐根本沒有把他的話當真。
可是,這不是孩子的玩笑話,他早就不是孩子了。
他句句肺腑。
他永遠都不會離開阿姐!
除非——
他死,或者阿姐死。
不,阿姐才不會死,她這麼厲害,她一定能活到一千歲一萬歲。
如果南鳶知道他的祝福,壓根不會開心,讓她隻活一千歲一萬歲,那不是在咒她麼?
“阿姐,我會永遠陪著你。到時候你攆我,我都不走。”裴子清跪坐在女人身邊,腦袋枕在她大腿上。
這是他最喜歡的姿勢,阿姐也喜歡他這樣。
因為,這樣的阿清看起來乖順聽話,是阿姐的好弟弟。
裴子清想到雲鶩的話,試探著問了句:“阿姐,那莊公子以後都不會再來了對不對?”
南鳶一頓,回道:“阿清,他是客人,他若要來,我不能拒之門外。”
裴子清周身神經驟然一繃。
阿姐這話……
莫非那莊公子提前就跟阿姐好了,他還會再來,而阿姐也同意了?
裴子清的心中轉瞬間風起雲湧。
他狠狠閉了閉眼。
阿清,不要生氣,不要動殺意。
千萬不要讓阿姐知道自己那些暴戾血腥的想法,更不能讓阿姐察覺到自己那份陰暗齷齪的心思。
裴子清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嘴角重新勾起一抹笑,聲音帶著少年的稚氣和溫柔,“阿姐,好好休息,祝你做個好夢。”
南鳶拍拍崽子的腦袋,“阿姐也祝阿清早日長高長大。”
裴子清抬起腦袋,幽怨地看她一眼。
趴在毛絨毯子上的糖打著滾吱吱發笑。
裴子清眯著眼看過去,“笑什麼?起碼我還能再長高,你幾年都不長一點點!”
虛糖立馬炸毛:“你個笨蛋,這隻是幼崽時期的形態!等我長大,就會擁有這世上最英俊的神獸外形,還有最閃亮的神獸皮毛,鳶鳶可以騎著我去世界各地兜風,到時候我才不載你!”
裴子清:“那我也比你長得快,現在你就是一肉球,還好意思嘲笑我?”
虛糖哇的一聲,躥進南鳶懷裏,用屁股使勁兒擠開裴子清的腦袋,伸出爪爪求抱,“鳶鳶,他內涵我。”
南鳶:……
頭疼。
最後南鳶還是將糖扔進了裴子清的懷裏,依舊是老母親最喜歡用的辦法,“你惹生氣的,你來哄。”
裴子清連阿姐都能哄好,何況一隻蠢獸,很快就把糖哄舒服了。
離開前,南鳶突然叫住他,提醒了一句,“阿清,梅園那邊,你少去。”
裴子清心中一咯噔,好奇地問:“為何?莫非那雲鶩有問題?”
南鳶不知如何解釋。
裴子清聲抱怨道:“我不去找他,那阿姐可會手把手教我下棋?教我作畫?整個府中,隻有阿姐和雲公子不嫌棄我醜,其他人都不敢直視我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