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猜到這人腦補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卻沒想到他直接將自己腦補成了個妖精。
以前看過那麼多話本,還是頭一次見到狗眼這麼敞亮的男主。
南鳶算不上妖精,卻也大差不差了。
她與原主的性格差地別,加之昨夜剛穿過來的時候被這狗王爺一個羞辱,憤而抽身,讓這身體死了幾分鍾。
死而複生,性格氣質又大變。
雖然當時的狗王爺犯了瘋病,但腦子還在,沒能瞞過他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這人能這麼快腦補出於常人而言匪夷所思的“真相”,不禁讓南鳶刮目相看。
若是可以不顧忌人設問題,放心崩人設,還有人幫忙兜底……
南鳶覺得,這個機會她不能放過。
所以她隻是微微一頓,便恰到好處地露出一點兒倉惶之色,“王爺何意,我怎的聽不明白?”
好歹是當過影後的人,細微的眼神處理不在話下。
狗王爺被她高超的演技騙了過去,手指將那光滑巧的下巴一捏,指腹處的厚繭把玩式的來回刮了刮那裏的弧線,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還跟本王裝模作樣?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別人覺得匪夷所思,本王卻敢猜敢想,如此也能解釋你那一身怪力,以及你身上種種違和之處。”
南鳶偷偷瞄他,長睫輕顫,“那……王爺不怕麼?”
蕭洛寒突然放聲大笑,“怕?本王十一歲從軍,十來年殺敵無數,手上染滿鮮血,我這條命連閻羅王都不敢要,我豈會怕你一個妖精!”
南鳶眼波微微一轉,似笑非笑地道:“王爺難道不怕我吸幹你體內的精氣?”
蕭洛寒冷笑,指腹在她紅潤的唇瓣上抹了抹,“若能吸幹,你昨夜便吸幹了,本王豈能活到今日?”
南鳶這才解釋道:“方才是在同王爺開玩笑,我從進入這副凡人之軀起,一身妖力盡數被封,已與常人無異,自然也不會吸食什麼精氣。王爺大可放心。”
蕭洛寒覷她一眼,也不知對這話信了沒有。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脖間青紅的掐痕之上,無端地覺得有些刺眼。
那捏著下巴的手驟然一鬆,明明沒用多大力,女人白皙光滑的下巴卻立馬留下了兩道紅印子。
蕭洛寒濃眉微擰,嘀咕了一句,“細皮嫩肉。”
“明早別起遲了。”撂下這話,他便又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南鳶看著那背影一轉眼就消失在視線中,凝神片刻,兀自飲了一口涼茶。
等人走遠了,兩個婆子和丫鬟才又返回。
“姐可是惹惱了王爺,不然王爺為何沒有留宿?”春蒲擔憂地問。
此刻想起定北王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仍然心有餘悸。
夏柳也惶恐不安地問一旁的婆子:“這可如何是好?張媽李媽,我家姐是不是被王爺厭棄了?”
張媽和李媽的態度在定北王走後恭敬了不少。
張媽提點道:“老奴倒是覺得,王妃很得王爺喜愛,還有,姐的稱呼用不得了,日後還是改喚王妃吧。”
兩個丫鬟立馬應是,那顆惶恐不安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不過一刻鍾,定北王身邊的得力下屬夜六便親自送了膏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