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洛寒聽到這話,腦子裏先是一片空白,然後轟鳴不斷,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沒個一年半載,變不回來?
變、不、回、來。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麵孔陌生的男人,因為見到妖兒而沸騰的血液幾乎在瞬間凝固成冰。
不久前見她頂著這張臉左擁右抱的時候,他其實已經被刺激得犯了病,不過怒火攻心之下,一口鮮血吐出來,反將那瘋病給鎮壓了下去。
原本還想著用這借口多討要點兒好處,不光抱抱妖兒,還要將這幾個月攢下的勁兒都使在她身上,方才在夢裏麵,他甚至都開始砸吧著嘴回憶那銷魂滋味兒了。
誰曾想,一個晴霹靂。
妖兒竟告訴他,變不回來了!
軟乎乎的媳婦變成了個野男人,沒個一年半載變不回來了?
怎麼可能變不回來,這豈不是讓他當一年半載的和尚?
她怎麼能這麼過分!
“本王不信,你肯定是騙本王的!”蕭洛寒麵色鐵青,雙目犀利地望著眼前這人,試圖從這人臉上找出半點兒玩笑的痕跡。
可惜,失敗了。
他跟妖兒朝夕相處那麼久,對她的表情最清楚不過,哪怕她換了張白臉的麵孔。
她這副無波無瀾的樣子不是在笑,她也甚少同人笑。
……是真的。
狗王爺心裏委屈啊。
委屈極了。
他原本想著,如果妖兒生他的氣,不同他歡好就算了,親親抱抱總可以吧?
可她變成這副鬼樣子,這是讓他連親親抱抱都不行了!
才消退一些的血絲又湧了上來,眼白充血帶著點兒澀意,胸口仿佛塞了一團棉花,窒息得不行,都透不過氣來了。
“就不能早一些變回來麼?”蕭洛寒問,爬滿紅血絲的眼好像蒙了一層水霧,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南鳶想,他現在大概還有些不清醒,所以才在她麵前露出這副可憐模樣。
他清醒時隻會驕傲地揚起他那下巴,鼻孔朝,或是張牙舞爪怒氣衝衝地找人搏鬥,哪裏會在別人麵前伏低做。
他可是狂妄自負又有些幼稚的狗王爺。
南鳶忽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狗頭,“看你表現,你表現得好了,我便早一些變回來。”
蕭洛寒聽到這話,雙眼唰地一下變亮了,有些高興又有些惱怒,“本王就知道,你是故意嚇唬本王的!你肯定能隨時變回來!”
南鳶開始睜眼瞎話,“不算騙你,強行變回來的過程十分痛苦,一不心便會丟了命,你若是想我冒著性命危險——”
“不變了!”蕭洛寒突然打斷她,語氣急促,聲音卻變低了下來:“那就不變了,妖兒,咱先不變了。本王看到你安然無恙便放心了,其他的,日後再。”
妖兒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已經深刻地意識到,妖兒對他來有多重要。
他雖然心裏失落和委屈,卻也不會讓妖兒冒險。
一年半載而已,反正都等了這四個多月了,還怕再等一年半載?
等就等吧。
等就等——
但怎麼就越想越心酸呢。
他跨越千山萬水而來,難道僅僅是為了來看她一眼,確保她是不是安然無恙?
想象中的別勝新婚沒了,香軟香軟的媳婦沒了,親吻擁抱沒了,激戰更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