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回屋之後,看到了悶在大狗熊懷裏的薑韻舟。
朋友的整顆腦袋都埋在了大狗熊的絨毛裏,身板一抖一抖的,伴隨著止不住的哭嗝兒。
南鳶沉了沉臉,走上前將他撈了起來。
但是家夥死活不鬆開大狗熊,於是這一撈,便連人帶熊一並撈了起來。
南鳶抱著薑韻舟的水桶腰,薑韻舟抱著大狗熊的大水桶腰。
“哭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薑韻舟一邊打嗝一邊道:“媽媽,我,嗝兒~現在沒有,嗝兒~哭。”
他剛才已經哭完了,他才不想媽媽看到他哭。
可是他捶了胸口好久,還是會打嗝兒。
南鳶將他的臉從狗熊的毛毛裏挖出來,果然看到一張憋得紅彤彤的臉兒,眼睛腫了,前麵的頭發也濕漉漉地黏在了腦門上,哭得渾身都是汗。
南鳶皺起眉,跟他解釋道:“你席叔叔跟其他阿姨約會,那是節目組的規則,今我也跟其他叔叔約會了。
大家很公平,你沒必要因為這種事哭。”
薑韻舟連忙搖頭,“媽媽,我才不是,嗝兒~因為這個哭。”
“那是因為什麼?
是不是林馨兒跟你了什麼難聽的話?”
薑韻舟沉默。
“薑韻舟,大人的話不全是對的,你要學會自己判斷,你要是自己判斷不出來,可以告訴我,我幫你判斷。”
南鳶在他身上幾個穴位處輕輕按了按,家夥的哭嗝兒慢慢止住了。
“可是媽媽,我覺得她的話好像有一丟丟道理。”
薑韻舟吸了吸鼻子。
“你才多大,就知道什麼是有道理什麼是沒道理了?”
對幼崽,南鳶的耐心一向不錯,在她的循循善誘之下,薑韻舟總算把林馨兒的話都倒出來了。
林馨兒大概也沒想到,薑韻舟的記性這麼好,能把她的惡言惡語還原個七七八八。
南鳶聽完就怒了。
饒是修身養性多年,怒火也沒能憋住。
一個大人,怎麼能對一個孩兒出這麼惡毒的話?
若是在中高等世界,她就算不把人弄死,也要封了林馨兒那張臭嘴,再把人丟到糞坑裏泡上個七七夜!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以前控製不住脾氣的時候,誰惹她不高興了,通常是一口把人活吞了。
後來這個惡習改了,變成了比較斯文的砍人,誰惹惱了她,便直接一刀劈兩半。
再後來,她去了幾個法製社會的低等世界後,脾氣愈發收斂,畢竟這些低等世界不能吞人也不能砍人。
“媽媽?”
薑韻舟聲叫她。
南鳶回神,揉了揉他汗濕的腦袋,“她的不對,人和玩具是不一樣的,人是有感情的動物,玩具沒有。
你付出了感情,玩具不能回應你,感情本就不對等,所以你對玩具感情淡,三心二意,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看哪個朋友家裏不是一堆玩具?”
薑韻舟眨了眨有些紅腫的眼睛,“媽媽的好像也有道理。”
“我的當然有道理,沒道理的是別人。
你和你席叔叔,你們互相付出了感情,想讓席叔叔喜歡你,那你就多多喜歡他。
你有多喜歡他,他能感覺得到,然後也會更喜歡你。”
薑韻舟努力消化著這些話,忽地反問一句:“那我想讓席叔叔多喜歡媽媽,媽媽是不是也應該多多喜歡席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