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在地上的獸大腿不知是什麼野獸的,隻一條大腿便有半個獸人那麼大,足夠父女倆飽食一頓。
但南鳶沒有看那肉,目光落在了獸人一瘸一拐的右腿上。
那裏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還在流血,鮮紅一片,看上去有些嚇人。
“阿達的腿受傷了?”
虎暴頓時一副見鬼的表情,“阿野,你今怎麼這麼關心阿達,是不是部落裏有獸人欺負你了?”
虎暴的脾氣跟他的名字一樣,來就來,暴怒道:“吼——告訴阿達,阿達去找他們算賬!”
南鳶:……便宜爹是個好爹,就是看起來有些憨。
她明明在很認真地關心對方,畢竟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這位便宜獸人爹都會是她的衣食父母。
但這憨爹居然以為她不正常?
南鳶回憶了一下,以前的阿野的確是不怎麼關心自己的父親,更不關心部落裏的其他獸人,以至於連這些獸人的名字都沒記全。
但南鳶接收這具身體後感受得到,阿野隻是嘴上不關心,她的心裏其實很在乎自己的父親。
她似乎是有很嚴重的社交恐懼症,不太會表達感情。
“我再廢物也是一隻雌獸,他們不敢欺負我,頂多幾句難聽的。”
虎暴一聽這話,覺得也是,於是傻嘿嘿一笑,“那阿野剛才是在關心阿達嗎?”
南鳶點了下頭。
虎暴心裏十分感動。
今跟巨尾獸搏鬥的時候,他的整條後腿差點兒被咬下來。
那個時候,他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個孩子。
他要是死了,沒有什麼勞動力的阿野很難度過冬,寒冬的時候食物緊缺,她很可能因為分不到食物而餓死。
強大的求生欲讓虎暴死裏逃生,並成功反擊。
“今阿達捕獵的時候不心被巨尾獸咬到了後腿,但隻是一點兒傷,阿達晚上舔一舔就好了。”
虎暴那渾厚的嗓音給人以滿滿的安全感。
這個世界裏,成年獸人的自愈能力很強,血脈越強悍的獸人,傷口恢複得越快。
可是,南鳶還是盯著那條長長的血口子看了許久。
這麼嚴重的傷真能一晚上愈合?
如果不能完全愈合,明拖著這具受傷的身體去捕獵,會很危險。
就在這時,糖突然鬼叫一聲,“啊啊啊,不好了鳶鳶!我剛才翻手劄回憶這個世界的劇情,發現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明虎暴就會被野獸咬死了!你馬上就要成為孤兒獸了!”
南鳶眉心抽了抽。
“糖,好好話,不要一驚一乍,乖。”
糖萌噠噠地應了一聲好,然後升調變平調,開始給南鳶講原世界的劇情。
原世界中,腿被咬傷的虎暴回來後看到生病的阿野,立馬去找部落裏的老獸人,因為老獸人活得久,見過的病症多,認識的草藥也多。
老獸人阿野病得很嚴重,恐怕熬不過去了。
虎暴心急之下,不顧部落裏其他獸人的勸阻,一個人去了叢林找草藥。
結果,他這一去,再也沒能回來。
大家心知肚明,虎暴很可能遇到了比他還凶猛的野獸,然後葬身獸腹了。
而沒能激活野獸血脈,身體相對羸弱的阿野也沒能熬過這場風寒,第二一早便病死在了石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