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的動作很快,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抱了一大捆幹木柴,還找來了兩塊打火石。
不等雌獸開口,他便有模有樣地開始生火。
“昆,你的指甲能不能送我一片?”
南鳶突然問他。
獸人的指甲就算斷了,也能重新長出,而且長出來的速度很快。
但問一個獸人要指甲,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昆表情微妙地看了她片刻,不解地問:“你要我的指甲幹什麼?”
這雌獸為什麼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昨摸他的毛,今又問他要指甲?
“你的指甲很尖銳,我可以用它做很多事情。”
南鳶解釋道。
石斧太粗糙,做不了太過精細的活兒。
昆不禁抬起自己的雙手看。
他的手掌寬大而修長,指節分明,尖端的指甲鋒利對稱,十分漂亮。
如果斷了一片的話,會變得很醜。
可是眼前的雌獸不能獸化,連指甲和尖牙都沒有,也沒有雄獸追求者,弱又無助。
糾結許久後,昆還是掰斷了自己的一片指甲,將這指甲送給了雌獸。
然後,他看著自己斷掉的指甲,皺著眉,一個人蹲在旁邊生悶氣。
雌獸雖然可憐,但是關他什麼事?
他為什麼要聽她的?
南鳶想伸手拍拍他的腦袋,剛伸出手卻發現對方太高手夠不到,於是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雌獸做出了自己的承諾。
昆的視線在她那胳膊腿兒上溜達一圈,意思很明顯:就你這樣的,你能怎麼報答我?
南鳶完承諾便不管他了。
愛信不信。
她拿起獸人的指甲,將斷口處在石頭上打磨了許久,然後捏著打磨平整的一端,開始削木棍。
濕潤的細木棍削尖一頭,再將那些仍然很大塊的肉串在了上麵。
一根細木棍上串七八塊肉,足足串了二十多根。
火已經生好,南鳶動作熟練地搭好木架子,兩根長木棍架在上麵,中間留空,然後將串好的肉塊依次放在上麵烤,時不時翻一麵。
夏日本就炎熱,更何況是坐在火堆邊烤肉。
幫雌獸生好火的昆早就溜了,這會兒正坐在溪水裏,一邊享受著溪水衝刷在身上的清涼感,一邊看坐在火堆邊烤肉的雌獸。
見那雌獸才蹲在火邊一會兒,額上便有大顆的汗珠滾落,昆忍不住笑出聲。
南鳶聽到他笑,冷不丁地嗬嗬一聲。
肉串才烤到三四分熟的時候,便出現了誘人的色澤,肉塊裏的油水滲透了出來,慢慢彙成油水滴落,發出滋滋的聲響。
烤肉的香味兒飄了出去。
泡在水裏的獸人鼻翼忽地一動,翕了翕,忍不住往南鳶這邊靠近,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架子上的肉串。
南鳶掃他一眼,沒理他。
等肉烤到七八分熟的時候,南鳶滅了火,將烤肉串放到葉子上涼著。
自己則去溪邊洗了把臉。
昆已經悄咪咪地摸回了岸上,等南鳶回去的時候,他正蹲在一邊,盯著那堆放在葉子上的烤肉串。
烤肉裹滿油水,在月光下閃著金黃金黃的光澤,看起來誘人極了。
生肉血腥味兒大,聞不到什麼肉香,吃起來也隻是肉嫩肉老或者肉柴肉肥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