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等了一會兒,察覺到不對勁兒,將身上的重物掀開坐了起來。
然後低頭打量對方。
昆的身上有很多深淺不一的傷痕,雖然都不致命,但看上去十分刺眼。
南鳶很快就在他的肩膀上找到了兩個毒蛇牙印。
她頓時蹙眉,伸手推了推昆,用的力氣不。
昆被推得頭都晃了一下。
獸人緩緩睜開眼,視線定了定焦距之後,遲緩地撐起身子,伸手抱住了眼前的雌獸。
他低聲解釋道:“阿野別擔心,我隻是中了一點點蛇毒,加上剛才跑得太快,所以頭有點兒暈,我躺一會兒就好了。
你就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要乖乖聽我的話,千萬別亂跑……”南鳶聽他嘀咕的聲音越來越,偏頭看他。
然後,伸出一根指頭,在獸人的額間輕輕一戳。
昆腦袋往後栽去,撲通一聲仰頭倒地。
南鳶看他幾眼,喊糖。
連喊了三聲,才終於得到了糖的回應。
“來了來了鳶鳶,你們辦完事兒了嗎?”
南鳶:“……我們辦什麼事兒?”
“哎呀,鳶鳶明知故問,剛才你們倆抱成一團,肯定要卿卿我我,所以我就主動屏蔽五識了。
鳶鳶,我是不是特別自覺?”
南鳶扶額,正事兒,“給我準備一顆解毒丸,備用。”
糖一愣,“解毒丸?
什麼?
虎子被毒蛇咬了?
我剛才看他在叢林裏狂奔,精神抖擻的,吼聲也那麼響亮,不像中毒的樣子啊。”
“你不是他瘋批了嗎?
瘋了的人不能以常理論之。”
糖回想不久前看到虎子一邊怒吼一邊四處亂撞的場麵,覺得很有道理。
昆身上的毒中得不深,南鳶打算去找阿花要解藥。
如果沒有解藥,或者解藥是毒蛇的蛇膽之類的,南鳶不可能把阿花的雄獸直接殺了掏出蛇膽解毒。
到那時,她再給昆服用解毒丸。
甭管什麼毒,一顆高級世界的解毒丸下肚,分分鍾就讓昆變得活蹦亂跳。
雖然沒有道庇護,甚至還有可能被道偷窺監視,氣運不怎麼好,但南鳶不僅有一空間的靈丹妙藥,還有糖,自己就是一個行走的外掛。
所以,南鳶不慌。
嬌的雌獸一把將地上的獸人扛到了背上。
調整了一下姿勢後,雌獸鳶背著一個高大精壯的獸人,原路返回。
獸人太過高大,兩條從南鳶肩膀耷拉下來的胳膊都垂到了南鳶的膝蓋上,那被南鳶抱著的兩條腿,即便南鳶已經努力抬高,但腳底板還是拖在了地上。
不過沒關係,大力蘿莉鳶還是能背著這個大塊頭,穩穩當當地行走在叢林中,步調還很快。
剛剛靠近雌蛇阿花的地盤,阿花便甩動著尾巴遊了過來,主動奉上了一個竹節做的竹節杯。
竹節杯裏盛了三分之一容量的血液。
阿花一臉歉意地道:“阿野,對不起,是我的伴侶蛇羅咬傷了昆,這是蛇羅的血,喝了它就能解蛇毒。”
南鳶本來想譴責幾句,但眼角餘光掃到一條渾身血淋淋的三角頭毒蛇時,那譴責的話突然就有些不出口了。
“你這竹子是從哪裏找的?”
南鳶問。
這一路過來,南鳶並未見過什麼竹子,她還以為這個世界沒有竹子這種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