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群猝不及防地逃了,還是落荒而逃,羊獸們吃驚過後歡欣雀躍,一起大喊昆的名字。
“昆!昆!昆——”冬一直是羊獸部落人口銳減的季節。
到了冬,除了叢林裏那些沒有智慧的低級野獸,還有很多流浪的肉食性獸人,都會攻擊他們,以他們羊獸為食。
學會了儲存糧食的羊獸,食物已經不是他們最大的問題,以他們為食的野獸和獸人才是。
以往冬,貪得無厭的鬣狗群會叼走最多的羊獸。
羊獸們很悲痛,但他們無能為力。
力量上的差距是生的,他們幹不過鬣狗。
可是現在,他們再也不用怕鬣狗了,因為他們有昆!得到幫助的羊獸們對昆感激涕零,無以為報,隻能更拚命地幹活。
羊獸身上毛多,即便是冬也不怕冷,可以幫昆找來很多砌房子用的石頭。
直到大雪覆蓋了叢林,遮蓋了萬物,羊獸才暫停了自己的工作,然後改為給昆送草。
他們將部落裏最好吃的草都送給了昆的那隻雌獸。
……洞外寒地凍,雌獸鳶出去的次數越來越少。
好在洞內的空間足夠大,她可以在洞內練練拳揮揮斧頭。
南鳶自認身強體壯,即便她癱在獸皮上的時間越來越長,練武的時間越來越短。
但這晚上,她突然發起了高燒,渾身都變得滾燙。
昆嚇壞了,找來了各種各樣的草藥喂她。
她吃不下,昆就自己嚼爛後強行塞進她嘴裏。
虛弱的南鳶被逼著吃了一肚子的草。
這次不是野蔬,是真的草。
很苦很難吃。
南鳶想一巴掌拍開這隻逼她吃草的老虎,但她渾身無力。
這樣的症狀持續了整整兩。
昆哪裏都沒有去,一直在洞裏守著自己的雌獸。
他看著雌獸的目光有些悲傷。
部落裏病死的獸人很多,尤其是沒能獸化的未成年獸人。
昆以為,他的雌獸可能活不久了。
他的雌獸不知道得了什麼病,即便他找來了自己認識的所有草藥喂她,她的病也一直沒有好轉。
昆將雌獸摟入懷中,不斷用舌頭舔她滾燙的臉蛋,試圖用自己的口水舔走她體內的病痛。
可是沒用。
他的口水隻能修複外傷,根本趕不走體內的病痛。
獸人的眼裏籠了一層水霧,嗚咽如困獸,“阿野,求求你一定要醒過來,別這麼早離開我,求你一定要活著……”他可以為了保護阿野,與叢林中凶猛的野獸抗爭,可以為了滿足阿野的口腹之欲,冒著嚴寒酷暑去找各種好吃的獵物。
可唯獨病痛,他沒有任何辦法。
昆不敢想象以後沒有阿野的日子。
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事事以她為先。
他不能失去阿野。
他真的不能失去她……昏睡中的南鳶被哭唧唧的老虎吵得腦仁疼,她艱難地睜開眼,回了他一句,“我沒病,我隻是要獸化了。”
完這話,南鳶又重新閉上了眼。
抱著雌獸的獸人眼裏的霧氣都快彙聚成淚花掉落下來,結果突然看到他的雌獸睜眼,又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片刻的茫然之後,昆大驚大喜。
“阿野!阿野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