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話孟浪得沒法聽。
南鳶的眉心抽了抽。
她看向眼前的獸人。
現在的獸人早已不是最初那個喜歡直挺挺站著俯視他的獸人了。
他會彎下身,一雙眼跟她齊平。
此時,那泛著光的眼瞳裏,帶著很明顯的炫耀自誇之色,還有一絲憧憬?
南鳶一時也不確定,這老虎隻是為了顯擺自己厲害,還是真的改變主意想要後代了。
如果是後者……那就不好意思了。
她不會在任何一個世界留下自己的後代。
或許是性使然,也或許是四爪赤血騰蛇的傳承記憶影響了南鳶,她格外看中血脈傳承。
如果要生,她就要生最強大的幼崽,在自己最鼎盛的時候將血脈傳承下去。
糖曾她太較真,反正用的不是自己的身體,隻要她想,她可以在每個世界壽終正寢。
所以就算生下孩子,她也能陪著孩子一起長大,不管是她還是她生下的孩子,都能擁有一段完整的人生經曆。
這就好比仙俠世界裏,神仙們總去凡塵界曆劫,他們也會在凡塵界談情愛、生兒育女。
南鳶度過的這一個個世界便如同神仙在凡間的次次曆劫。
當曆劫之人死後重歸仙位,凡塵界的那些親情緣分便也徹底了斷了。
糖雖然很多時候不靠譜,但的這話卻少見的在理。
隻是,神仙那一次次的凡塵界曆劫都是不帶記憶的,相當於一個全新的身份,跟她如何一樣?
不管她穿到誰的身體裏,用誰的身體生活,從她穿過來的那一刻,她就是南鳶了。
血脈的強大和對力量的追求,注定她不可能在這些過往世界裏留下任何後代。
南鳶靜靜地看了昆半晌,神色淡漠,甚至有些冷酷地告訴他,“別想了,不可能。
你要是想要幼崽,隻能是去找其她雌獸生。”
昆那雙流光溢彩的冰藍眼瞳一凝,眉頭瞬間擰了起來,“阿野,我是你的伴侶,我怎麼可能去找其他雌獸?”
南鳶想起什麼,哦了一聲,“你是找不了,除非等我死了。”
昆聽到這話,氣極了。
“阿野,我有多喜歡你,你不知道?
你怎麼拿這話故意氣我!你……你是不是想氣死我然後去找其他雄獸?”
南鳶看他一副又怒又委屈的樣子,覺得好笑,“你委屈什麼?
我不能生,你想要幼崽,自然就得去找從其她雌獸。
我的話哪裏不對了?”
“你們雌獸不是最喜歡幼崽了?
我隻是想讓你高興。
以前你自己不能生崽的時候都難過得快哭了。
你若真不喜歡,我以後再也不提了,但你不準再讓我找其他雌獸這種話!”
完這話,昆氣哄哄地出了洞穴,去生火烤肉了。
南鳶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挑眉。
少見。
第一次對她發火。
不過南鳶沒去哄人。
事情是老虎自己挑起來的,不算她的錯,不哄。
昆也沒想著讓她哄,他隻是怕自己生氣的樣子嚇到她。
剛才他控製不住情緒。
上次以為阿野出事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失去阿野了。
阿野明明知道她對自己有多重要,卻拿這種話氣他。
還是在兩人剛剛交配之後!不過,昆的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已經反過來想怎麼哄自己的雌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