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懿軒,你再一遍。”
南鳶麵無表情地盯著眼前放大的臉,手捏得咯吱響。
慕懿軒一愣,迅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感官敏銳的他如今已經很清楚,一旦熙瑤稱呼他全名,不是表明她在正事,就是表明她生氣了。
直覺告訴他,現在是後者。
於是他立馬改口,“熙瑤,今的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看,隻是你臉上塗了好多東西,我都看不清你了。”
這話時,慕懿軒觀察著南鳶的反應,見她微蹙的眉頭鬆開,眼裏蠢蠢欲動的凶光也沒了,這才鬆了口氣。
熙瑤有時候真的好容易生氣啊,雖然熙瑤生氣的時候不會大吼大叫,但慕懿軒還是覺得有些慌張。
幸好在他長久的觀察之下,他成功摸清了熙瑤生氣的預兆,然後可以迅速采取措施,澆滅熙瑤的怒火。
就比如現在。
南鳶見他這副乖乖巧巧討好的樣子,的確生不出氣來了。
她跟一個呆子較什麼真。
不過,別人都覺得好看的妝容,這呆子卻不喜歡,異類的審美反倒成了南鳶眼裏的正常。
“新娘子都會在臉上塗抹許多東西,圖個喜慶。”
南鳶解釋道,然後低頭看他還攥著不鬆的手,“你先鬆開。”
“熙瑤想做什麼,我幫你。”
慕懿軒用實際行動表示,這手攥在了他掌心裏就是他的了,現在他不想鬆開。
南鳶瞥向他,“那就有勞懿軒了。
你去用帕子浸了水給我擦臉。”
這厚厚一層粉抹在臉上,不好看不,臉也不舒服。
慕懿軒聽到這話卻沒有馬上行動。
他如果動了,就得放開熙瑤的手,可若不放……糾結了好一會兒,慕懿軒才鬆了手。
這一鬆,他才發現自己手心黏糊糊的全是汗。
慕懿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熙瑤的手也被他弄得濕噠噠了。
一會兒他不僅要給熙瑤擦臉,還要給熙瑤擦擦手。
但下一刻慕懿軒不禁一愣,目露茫然之色。
南鳶看著他這副蠢樣,提醒道:“喜帕我這裏有,至於水,架子上的喜盆裏便是。”
慕懿軒嘴唇一抿,“熙瑤,我知道的。”
南鳶:你知道個鬼。
慕懿軒按照南鳶的,心翼翼地給她擦了臉。
“動作可以重一些。”
南鳶提醒道。
“可是熙瑤,我怕把你弄疼了。
這是我第一次伺候人,沒經驗。”
南鳶聽到這對話,突然就樂了,“哦,第一次啊,疼嗎?”
慕懿軒一臉懵圈。
疼?
他是給熙瑤擦臉又不是替她挨打,怎麼會疼?
南鳶一見他這副反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呆子果然不懂男女之事。
富貴人家的少爺很早便會有通房丫鬟,早早地通曉男女之事。
按理慕懿軒就算因恐女這樣的怪病多年來不曾近女色,可如今他大婚,也該有人在大婚之前給他科普這種事情才是。
哪怕大晉帝不心忘了,還有周嬤嬤和趙公公。
所以南鳶猜測,有人給這呆子科普過了,隻是他沒有聽進去。
有時候即便是南鳶跟這呆子相處,也會遇到他中途走神發呆的情況,更遑論那些慕懿軒本來就不想理的人。
“熙瑤,我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