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還未亮,新郎官慕懿軒就爬了起來。
他本想自己悄悄離開的,但又覺得不妥,於是便將睡得正香的南鳶搖醒了,“熙瑤,熙瑤。”
南鳶睜開眼,半眯著瞅他。
熟知她的人,譬如糖,就知道此時的鳶大佬十分危險,分分鍾就能一腳將人踹飛的那種。
慕懿軒不僅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不爽,還朝她微微一笑,“熙瑤,我去晨練了,你再睡一會兒。”
“這種事不、用特意告訴我。”
“可是熙瑤,我們跟以前不一樣了,如今我們是夫妻了,我覺得我去做什麼,都應該提前跟你一聲。”
慕懿軒這話時,一板一眼的,身子挺得筆直,態度特別認真。
南鳶瞥他一眼,重新閉目,“我知道的事情你可以不用。
好了,趕緊走吧騷年。”
可是過了一會兒,南鳶的胳膊又被黏黏寶搖了搖。
“熙瑤,熙瑤,一會兒你若是起來了,可以去院子裏看我,我要晨練很久的。”
“知道了。”
趕緊滾吧真的,煩死人了。
等慕·磨人精·懿·黏黏寶·軒走遠了,南鳶才終於可以安心地繼續睡自己的回籠覺。
這一覺一直睡到周嬤嬤來叫門。
周嬤嬤收拾床褥的時候特意檢查了一下昨晚鋪在喜床上的白喜帕,見那白喜帕雪白如初,不禁皺眉。
之前王妃來府裏住的時候,殿下夜夜去找王妃,周嬤嬤便日日留意那床褥,她很確信沒有一次落紅。
所以,昨晚上殿下沒有跟王妃圓房?
可伺候沐浴的婆子了,屋裏叫了一次水。
周嬤嬤想到某個可能,臉色驟變。
總不會王妃在嫁給殿下之前就已經失了清白吧?
這個念頭一出,便怎麼都止不住了。
原本她就一直納悶,為何這沈大姑娘突然從七皇子妃變成宸王妃,沒有絲毫怨言不,還對殿下如此耐心。
在周嬤嬤眼裏,宸王自然是頂好的。
但周嬤嬤卻也清楚,殿下因著那怪病纏身,很早便無緣儲君之位,便是再受皇上寵愛也不是那些貴女們想嫁的人。
七皇子乃皇後娘娘所出,占了一個嫡字,雖然皇上並未立七皇子為太子,但大家都已經默認七皇子是儲君人選。
那些有野心的貴女最想嫁的人鐵定是七皇子。
莫非這沈大姑娘之前被那惡毒繼母陷害,已經失了清白?
那次殿下遭人算計莫非也是這沈大姑娘自導自演,就為了給自己找個好拿捏的,以保住自己的名聲?
如果這一切都如她所猜,那這沈大姑娘的心機也太深了。
周嬤嬤越想越心驚。
不過,也有可能是被算計的那次,沈大姑娘將清白給了殿下?
可若是如此,皇上定會提前知會一聲,但皇上不曾。
“鳶鳶,我感應到周嬤嬤現在的情緒起伏很大。”
糖突然對南鳶道。
南鳶正坐在梳妝台前,由一個清秀太監挽發。
聽到糖的話,南鳶神色平靜,竟絲毫不意外,“許是因為沒有看到落紅,所以猜測我不檢點。
周嬤嬤怎麼就不覺得是慕懿軒那邊的問題?
她到底還是將我視為外人。”
原本南鳶打算滴兩滴血糊弄過去,但後來想著周嬤嬤經驗豐富,怕是能看出處子血與其他血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