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斯:有被羞辱到。
女人叫他的口氣跟那些主人吆喝寵物時的口氣一模一樣。
藍斯覺得,女人是故意的,因為他之前用那種矯揉造作的姿態欺騙了她,還偷窺她,甚至借用別人的身體接近她。
可是,在未知的環境和未知的敵人麵前,假裝弱和溫順,然後在關鍵時刻一擊即中,這是人魚的性。
何況他並沒有一直監視她,至少他沒有看到女人的雙腿是怎麼恢複正常的,又是什麼時候恢複的。
但藍斯堅信,這種在人類有限技術之外的恢複是不正常的,或許這隻是短暫的恢複。
而他,卻有辦法讓女人的雙腿恢複如初。
可惜他之前偽裝弱的行為讓女人很不高興,對方不可能將自己的雙腿交付給他。
如果南鳶知道藍斯腦子裏的想法,一定會告訴他:想太多是病,得治。
她的腿是新長出來的,不是用什麼高科技接好的,沒有任何毛病,她甚至可以將這條戲精腦補魚一腳踹飛出去。
“怎麼,不想叫嗎?
你不是,我可以提任何要求?”
南鳶垂頭看人魚。
這會兒倒知道矜持了,之前啊啊撒嬌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羞恥。
藍斯抬頭看了看女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南鳶:嗯?
這是在問她會不會被聲波傷到?
這讓南鳶的態度稍微好了點兒,話也沒了先前的逗弄,“我和班森身上的盔甲可以抵擋大部分的次聲波攻擊,所以你不必顧忌我們。”
跟在兩人身後,時刻防備著四周的班森見她一本正經地和人魚對話,十分驚訝,“赤血,你的人魚寵物能聽懂人話?”
人魚確實比大多數寵物都聰明,但因為語言不通,她們隻能聽懂一些重複多次的話,或者指令。
但赤血對待人魚的態度,卻像是在跟對方交流一樣。
南鳶唔了一聲,“我的人魚比大多數人類都要聰明。”
班森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他不知道是自己年齡倒退了,還是這顆星球帶給他的陰影太大,才讓他變得這麼一驚一乍。
他明明是個沉穩的人,很多時候甚至可以冷漠地旁觀陌生人的生死。
或許都不是,是這個女人做的事讓他一次次打破了原來的固有認知。
這是一個奇怪又矛盾的女人,她勇敢無畏如少年時期的他,很多時候卻又思維縝密,更勝於飽經風霜過後老練的他。
她在同齡人中非同一般,她養的人魚也非同一般。
總之,像一團謎。
班森沒有再什麼,在這個女人麵前,他那一次寶貴的經驗已經用處不大。
·確定不會傷到女人後,藍斯張開了嘴。
他的嘴唇明明在動,南鳶卻沒有聽到他的叫聲。
據,人魚發出的聲波頻率範圍遠比人類要廣,所以她們既能發出人類聽到的聲音,也能發出人類聽不到的聲音。
南鳶不禁瞥他一眼。
嘖,這是故意過濾掉了她能聽到的聲音?
就算啊啊叫幾聲又怎麼了,又不是躺在床上叫。
藍斯張嘴之後,無形而強大的聲波向四麵八方發散。
沒多久,前方的紅色叢林裏陸續傳來了一些響動,並且動靜越來越大。
那聲音就像是有很多東西接連不斷地從高處砸落到地麵上,掙紮,翻滾。
還有一些吱嗷吱嗷、哢嚓哢嚓的奇怪聲響,聽起來十分尖銳。
糖嘶了一聲,渾身毛毛打了個顫兒,“鳶鳶,場麵真是太嚇人了!好多蟲蟲從而降,還有好多軟趴趴從樹葉上砸下來,這些東西滾啊滾,蠕動啊蠕動,很快就死翹翹了,嘶,前方的叢林裏浮屍遍野,真是太慘烈鳥!”
南鳶:“這些怪物死了之後還能否感染人?”
糖立馬道:“不會哦鳶鳶。
這些怪物跟上個世界的喪屍挺像的,喪屍通過牙齒和指甲在人類身上製造傷口來傳播自己的病毒,但它們腐爛的血肉卻不會感染人類,這些怪物也是醬紫噠。
隻有在活著的時候,它們才會感染人類。”
南鳶回了句“那就好”,然後便推著人魚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