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混亂結束,二十多個差役死了大半,剩下的因為跪地求饒,魏家並未取其性命。
南鳶搖搖頭,對糖道:“婦人之仁,若非我激他們反抗,來日這群人可會放過魏家眾人?”
糖立馬回道:“不會,原世界裏就沒有放。”
“不過鳶鳶,人家也是領命行事,這裏麵其實還是有那麼一兩個不好不壞的。
真要壞到黑心肝了,原世界裏魏斂也不可能活著吧?”
“魏斂能活著,是因為他最弱,人全死光了的話,他們不好交差。”
糖:“那鳶鳶的意思是,不能放他們走?”
南鳶沒有回答糖的問題,而是直接對魏二爺和魏三爺道:“二叔三叔,若放他們離開,便是放他們回去告密,今夜我們所作所為會被那些奸人添油加醋,然後昭告下。
到時候,魏家百年名聲將毀於一旦。”
跪地求饒的幾個差役聞言頓時以頭搶地。
一人大哭,“幾位爺饒命啊!的隻是奉命行事,路上的並不曾苛待諸位,的上有老母下有兒,若我死了,家中老隻怕會活活餓死啊!”
魏浩神情有些不忍,“此人我記得,他的確不曾苛待過我們。”
南鳶神情冷漠:“此前的確不曾苛待,以後未必不會。”
魏二爺歎氣,“我魏家今夜殺差役反抗,實屬無奈之舉,不可再枉造殺孽了。”
魏三爺也道:“算了,放他們離去吧。”
“二叔三叔此言差矣,名聲是自己博的,今夜之事,你不我不,大家都不,外人又如何得知?”
魏母環視一周,目光掠過那群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無辜囚犯,低聲道:“我知斂兒的意思,隻是此事難堵眾口啊。”
南鳶幽幽道了一句:“那就把他們都殺了。”
在魏家眾人神色齊齊一變的時候,南鳶話音一轉,“我開玩笑的,如今正缺人手,把他們都帶上吧。”
四房四叔早年病逝,堂兄魏鋒為一房之主,此時他有些茫然地問:“八,缺人手為何意?
我們殺了這些狗差役之後難道不逃走?
逃亡途中自然是人越少越好。”
糖聽到這一聲八,嚇得在空間裏一蹦老高,“這人怎麼突然叫鳶鳶八?
這可是我爹爹的名!”
在糖的手劄裏,魏斂隻是配角之一,背景介紹當然不可能事無巨細。
但南鳶接收了魏斂的記憶,糖不知道的她知道。
魏家沒什麼宗祠,當年草根出生的魏老太爺孤身一人拚下戰功,得封大將軍,這才有了如今四房共二十多口人的魏家。
魏斂在同輩中排行第八,堂兄姐們喜叫他八。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南鳶頗為無語,這人都殺了,魏家這一大家子不會以為他們隻是在自保吧?
“普之下莫非王土,逃能逃到哪裏去?
自然是另投明主。”
魏母:“斂兒,你的意思是……造反?
這、這不可啊!”
二嬸:“若我們造反,豈不真成了亂臣賊子?”
南鳶:“殺差役便已是皇帝眼裏的亂臣賊子,你們是想頂著罪名逃亡一輩子,還是坐實這罪名,反了這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