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踱步而入,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隨意掃視兩下後,悠然落座,“白公子,數日不見,別來無恙。”
鬱江離朝他拱拱手,“寨主別來無恙。”
南鳶盯著他看了片刻,忽地用指頭挑起了他的下巴,並在對方瞳孔震裂的模樣下左右掰了掰,“怎的區區數日不見,白公子便變得如此消瘦了?”
鬱江離陡然後退,在察覺到這並非身中軟骨散之人該有的速度時,便又立馬掩飾性地露出羞怒之色,“寨主自重。”
南鳶瞥他一眼,輕嗤一聲,“白公子可是許久沒照過鏡子了?
你如今這副蒼白羸弱的樣子讓人倒胃口得很,何況我並無斷袖之癖,自重什麼?
倒是白公子,方才你這反應快得出人意料。”
鬱江離神情微微一變。
莫非剛才魏斂是故意做出這般輕挑的動作來激怒他,然後試探什麼?
鬱江離立馬虛弱地喘了幾口氣,一副急怒之下動作過於激烈的反應,“隻是被寨主方才的動作驚嚇到了。”
旁邊杜安已經氣得吐血。
魏斂欺人太甚!他剛才做了什麼動作心裏就沒點兒數嗎?
他家爺又不是青樓倌兒,勾什麼下巴!還問為什麼消瘦?
區區數日我家爺這張迷倒西涼萬千少女的英俊臉蛋瘦得一點兒肉都沒有了。
而我家爺變成這樣,還不都是你魏斂害的!南鳶不過轉眼間便又恢複了初時淡漠疏離的神情,仿佛方才那勾下巴的風流公子並非是她。
她打量著眼前之人,若有所指地問了句:“可是我寨中夥食不好,才讓白公子消瘦成這樣?”
被打量的鬱江離神情鎮定,“與寨中夥食無關,隻是在下掛念家中親人,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自然便清瘦了一些。
倒是寨主,怎有閑情逸致來看我這個囚犯?”
南鳶微微抬眉,“囚犯?
白公子這是對我心有不滿?
我好吃好喝地供著你二人,每日你們還能在這屋子外麵遛個彎,試問底下,還有哪個囚犯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糖立馬附和道:“就是就是!”
“寨主的是,是在下失言了。”
鬱江離主動斟了兩杯茶,遞了一杯過去。
南鳶伸手接過,低頭啜飲一口,“寨中人自己製的茶葉,我還以為白公子喝不慣。”
鬱江離道:“這茶喝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隻是,入口之後不能久留,否則澀嘴。”
完這暗藏寓意的一句話,鬱江離開門見山地問:“在下敢問一句,寨主這是打算將我二人關在寨中一輩子?”
南鳶嘴角似勾非勾,“不想在寨子待一輩子也可以,你和你的隨從立馬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