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江離沉默片刻,回道:“那我便先行謝過雲兄了。”
若真有這樣的機會,他可以以白離的身份去見一見魏斂。
北宮離狐疑地瞄向好友。
本來他還有種自己窺探了秘密的興奮感,可此時聽魏斂這麼,突然就覺得,似乎還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
等等,不對!聽白兄這話,他與魏兄的關係相當糟糕,那為何魏兄會好心地救下他的性命?
他就不怕自己救個死敵回來?
救了便救了,這又是送藥送衣的,又是送兔大腿的。
救人之前,他和魏兄可沒有聽到白兄的這番心裏話。
莫非,魏兄把白兄折磨得要死要活的那一次,他對白兄便有了惜才之意?
不對,這也不對。
若那時便有了惜才之意,更應該好生待客,不會那般折騰他,如此倒像是故意要讓他恨自己一樣。
這魏斂到底搞什麼鬼?
難怪白兄此人心思捉摸不透。
可不是麼,他此時也有些捉摸不透了!北宮離突然輕咳一聲,打破了這兩人之間那詭異的氛圍,“我想去林中解,雲兄可否陪我一起去?”
南鳶冷臉拒絕,“你是巨嬰嗎,解還讓人陪?”
“你看這林中漆黑一片,萬一遇到什麼豺狼虎豹,我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文弱書生,定會成為他們的口糧,到時候你失去的就是一個好兄弟了!”
鬱江離道:“不如我陪北宮兄一起去。”
北宮離:“呃,白兄身上有傷,若是遇到豺狼虎豹,自保都難,更別護著我了。”
鬱江離本想自己的內傷已經好了,一點兒皮外傷並不影響什麼,但他突然看到北宮兄在對雲兄使眼色,這便知道北宮兄大概是有他不能聽的私密話要單獨跟雲兄。
雖然理解,但他心中還是有些……微妙的不悅。
南鳶知道北宮離想問什麼,但她並不想跟北宮離一起去聞尿騷味兒。
“放心,你在三丈之內解,不管遇到什麼,我都能及時趕過去。”
北宮離黑著臉改口,“我要大解,大解行了吧!那肯定得走遠一些,還得避開風口,不然肯定熏到你們。”
糖:嘔,好惡心。
糖頓時就想到了那一坨黑黢黢的東西。
此刻,江左第一謀士的濾鏡在糖的心裏碎成了渣渣。
雖然北宮離使盡渾身解數(bushi),南鳶還是將他晾在了一邊。
最後北宮離隻能氣哄哄地一個人去鑽樹林了。
大解是騙人的,解卻是真的。
然而,北宮離剛鑽進去沒多久,突然大叫一聲,“啊!”
南鳶神色一變,立馬起身衝了過去,鬱江離同時動身,落後一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