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江離不會答應宣平侯聯盟的請求,南鳶萬分肯定。
江左這塊大肥肉,他勢必會趁機來肯上幾口,因為南鳶自己也會這麼做。
這一趟,北宮離是跟南鳶一起來的,得知宣平侯如今的處境,他悠悠歎了一聲,“宣平侯身邊沒幾個可用之人,唯有的那麼兩三個也不受他重用,他落到這步田地我一點兒也不意外。”
感慨完,北宮離忽又自傲一笑,“若是有我在,你信不信,我在的這兩年,定可保他江左不少一座城?”
南鳶回了一個字:“信。”
北宮離哈哈一笑,“你若不信,當初也不會專門去江左走一趟,就為了坑走我,魏兄啊魏兄,能讓宣平侯這麼謹慎心的人數次上當,眼光又如此之好,這一國之主的位置合該你來坐。”
南鳶嫌他煩,回了句:“非跟著來,也不怕那宣平侯見了你,發現你過得比之前還滋潤,將你視為叛徒。”
“我算哪門子叛徒,我這是等他被你生擒之後,去救他命的……”北宮離著著,這話題不知怎的就到了西涼王身上。
“魏兄,這新上位的西涼王似乎不簡單,你可要心了。”
前西涼王用了這麼多年時間才擁有了可以跟前朝抗衡的勢力,可這新上任的西涼王竟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肅清老西涼王留下的勢力,並及時抓住這次機會,從後方吞食江左。
此人,絕非常人!若非才智過人,便是手段狠絕。
但無論哪一種,此人手上絕對沾了不少血。
“心?”
南鳶目光望著遠方,用一種北宮離聽不懂的微妙語氣道:“應該心的是他。”
北宮離:您可真是過分自信呢。
大赤君主一到,原本就勢如破竹的將士們更是猶如打了雞血一般。
還不到兩個月,魏軍便又連攻江左八座城池,而那西涼軍更是肆無忌憚地攻下江左後方九座城池。
江左軍營中,節節敗退的宣平侯打碎了一地東西,雙眼猩紅如魔。
西涼王與魏斂那廝前後夾擊,任憑他有通本事,也不可能力挽狂瀾。
“蒼亡我!蒼亡我啊!”
宣平侯大嚎幾聲後,腦子裏竟隻剩一個瘋狂的念頭。
如果他擁有的這一切注定要失去,那麼在失去之前,他一定要拚盡全力殺了魏斂,讓他給自己陪葬!不,他要讓魏斂和魏斂的幾十萬大軍全部給他陪葬,哈哈哈哈……宣平侯能當這麼久的江左之主,雖然腦子不好使,像個草包,但他夠狠。
打算要拉魏斂給自己陪葬之後,宣平侯當即彙聚了江左剩下的兵,選取了一段有地理優勢的位置開始埋伏,並做了一個陰損至極的決定。
——他要在魏軍必經的河中投毒!這一次,他定讓魏斂有來無回!南鳶從糖口中得知宣平侯的打算之後,神色驀地一沉,周身氣壓駭人。
“你確定宣平侯打算投毒?”
這條河流南鳶早在地形圖上看過,從上遊開始,中途流經江左數個村鎮,這些村鎮的百姓和牲口都會飲用河裏的水。
若是一條河都被投毒,無法想象到時候會害死多少百姓。
氣憤的糖已經罵了好幾圈,“鳶鳶,我親耳聽到的,宣平侯會在你大軍抵達當投毒!毒藥他都準備好了,是一種見血封喉的劇毒。
他準備了一大袋子,就算毒藥會被河水稀釋,我估摸著也還是會毒死人,隻是死得快一些跟慢一些的區別。
宣平侯的手下並不知情,他偷摸找人幹的。
鳶鳶,宣平侯這狗家夥知道自己保不住地盤,所以狗急跳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