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譚風雖然解封了記憶,但他並不常出來。
或許是他不能出來太久,畢竟這沉重冗長的千年記憶隻由一縷元神承載,也或許是暫時被滄浪道君的豪橫給堵上了嘴。
老譚有些相信了,這位滄浪道君的確喜歡譚風,但他不懂,滄浪道君喜歡譚風什麼?
喜歡他衝動易怒的性子?
還是喜歡他自以為是其實單純好騙的樣子?
他不信一個人類會平白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
或許,清陌羽隻是想籠絡譚風,將他打造成自己的一把利器,讓譚風為他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雖然玄宗並未大肆宣揚滄浪道君如何能活千年之久,又是如何維持住了容貌,但時間一長,仙家百門皆知清陌羽是走了偏門。
是以,玄宗每個月會滅殺多少妖物挖走多少顆妖丹,暗中有很多隻眼睛盯著。
恐怕這老東西是想讓譚風秘密為他收集更多的妖丹。
譚風不答應還好,就怕他不知輕重地真幫滄浪道君殺妖取妖丹。
如此一來,譚風便成了殘害同類的罪人,哪怕到時候譚風殺的是妖族裏麵為非作歹的惡妖,他也定會被妖族所不容。
而人類,更不會接納他這樣的妖。
經曆過滄海桑田的老譚風越想越覺得,清陌羽此人,對譚風不安好心。
可這傻子卻鬼迷心竅,隻看得見這老東西的好。
他也不想想,能活得這麼久,就算品性再好,也早已成為了一個人精。
老譚風倒是想再勸勸譚風,但他深知自己年輕時的脾性。
別人越是讓他如何,他就偏要反其道行之,一身反骨,吃盡苦頭。
既然聽不進勸,他又何必再勸。
老譚風獨自焦慮的時候,譚風卻在沒心沒肺地跟自己的師祖撒嬌耍潑。
“師祖師祖,我今日又飛高了一些,你可記著哈,等我飛得再高一些,您就把那枚血靈珠送我。
您可是我玄宗的老祖宗,話要算話。”
譚風學得很快,一日比一日飛得高,今日已經飛得跟修士運氣飛行的高度差不多了。
假以時日,他定能像師祖那般高空飛行。
南鳶被他吵得有些煩,挑了一枚最的血靈珠,直接拋給他,“先拿一枚把玩,下次再送你那顆大的。”
譚風接到東西的時候,表情茫然,“師祖,就、就這麼送我了?”
南鳶嗯了一聲。
譚風眨了眨眼,捧著手裏的這枚血靈珠認真打量,心道:就算再也比他脖子上掛著的那一顆大,而且成色還那麼純正,怎麼看都價值連城,師祖居然跟扔一顆石子兒似的扔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