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臻行回到自己房間,已經是大半個時之後了。
他自己也沒想到,僅僅隻是幫安槿上個藥,也能上這麼久。
晏臻行站在浴室盥洗台前,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手指,腦中閃過了一些不合時宜的畫麵,令他目光瞬間一暗。
他的手上還殘留著藥膏的香味兒,但要命的不是這藥膏的香味兒還殘留在指尖,而是這指尖碰到女子柔軟後的觸感一直在他腦中縈繞不去。
晏臻行猛地打開水龍頭,狠狠搓洗自己的手,然後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他好像有些明白美人計的厲害之處了。
這晚上,晏臻行又用了很久時間才入眠。
夜漸深。
……熟悉的浴室裏,男人將女人高高舉起,抵在牆上,兩人幾乎融為一體,彼此的體溫灼燒著對方,恨不得將對方燒融燒化。
不知什麼時候,激戰從浴室輾轉到了臥室,兩人疊在那窄的床上,交纏如藤蔓。
床頭因為不穩,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一聲比一聲急,一聲比一聲大,仿佛要塌了一半。
男人身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往下滾落,動作越來越激烈。
然而,緊要關頭,男人突然聽到了噗嗤一道聲響。
那聲音在夜裏混雜著男人渾濁的呼吸聲,聽得格外清醒。
身下的女人眼眸含水,紅唇嬌吟,香汗淋漓,但攀在他肩膀上的手卻將一把匕首狠狠地、從他的後心窩捅了進去。
……晏臻行猛地睜開眼,大口喘氣,出了一身冷汗。
過了好久,他才緩了過來。
原來隻是個夢。
可是這夢境真實得可怕,就仿佛是一個預警,如果他無法保持足夠的清醒,他最終會落得跟夢裏一樣的下場。
——死於美人計、女人香。
晏臻行曾經對這樣的美人計嗤之以鼻,可是經過這兩晚之後,晏臻行卻不得不重新估量這美人計的危險等級。
晏臻行眼裏的光在黑暗中明明滅滅,逐漸幽深。
他已經一腳踏進了安槿的迷情陷阱裏。
不是他俘獲安槿。
就是他死在安槿手裏。
~第二清早,當南鳶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男人時,有些意外地挑下眉,“晏哥?”
白的晏臻行穿著休閑而得體,黑色休閑襯衫搭配深灰色工裝褲,身姿挺拔地杵在門口時,整個門幾乎被他填滿。
“看到我這麼詫異?
你是不是忘了我就住在你隔壁?”
晏臻行也微微揚了下眉。
南鳶:“晏哥找我有什麼事?”
晏臻行盯著她道:“你是我的生活助理,我找你還需要有事?”
南鳶覺得今的晏臻行有些不對勁兒,似乎是……改變了同她相處的方式?
挺有意思的。
南鳶在心裏嗬嗬一聲,回道:“晏哥作為我的老板,當然可以隨時找我,隻是晏哥一連幾都沒敲過我的門,我還以為你是有什麼要緊事必須當麵跟我。”